第8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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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

林芝说：“我想要归家，可惜现在身无分文，又不想空口白牙向公子借钱。不如，我卖公子一首小曲儿，公子看着，多少赏我一点，够我回家的路费怎么样？”</p>

云烟好笑，问：“哦，不知是什么样的小曲儿，一般样儿的，我可瞧不上哦。”</p>

他想，他们红尘馆中，能用得上这小丫头什么曲儿。似她这样的千金小姐，唱得曲儿必定文雅的很，与他们样儿的可不一样。</p>

林芝实在站不住了，拖了旁边的椅子过来坐下，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过一壶酒，仰头便喝。那举动，在场的人见了，都觉得这谁家的女孩，怎把男子的做派学了个十足。</p>

林芝又啃一口鸡肉，苍白的小脸上慢慢浮现抹红晕，酒色浸染上眉眼，她这时的眼睛特别的明亮，小模样叫人看着爱得不行。</p>

云烟看着，侧头望向身旁人，只见他的脸颊上露出抹淡淡的绯红来，眼神柔和，全没有平常清贵、高傲的冷意。不由低下头，偷偷吃笑，又跟着看向那小丫头。</p>

林芝说道：“你先听听，看好不好。”</p>

又浅呡口酒，酒意有些上头，眼神迷离，她趴在椅背上，用手臂枕着头，轻轻叹口气。心想，便是唱得不好听，他们也不会怪一个酒鬼吧。</p>

咳了咳，清清嗓子，轻声低唱起来：</p>

“恰逢那年你明媚，又正逢我自卑”</p>

这前一句是说他吗？后一句是说她自己吧。</p>

“我两袖清风，怎敢误你年岁”</p>

赵頫听了，看向林芝的目光有点嫌弃，心里想发笑。特别是“怎敢误你年岁”，这句更让赵頫心里生出股别样的情绪，什么不敢，不敢那你还追来这里这干嘛。瞬间又醒悟过来，故作忙碌的样子，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摆正。</p>

“恰逢你笑靥如花，而我年少无畏”</p>

赵頫想到她在归元观里对自己放肆的目光，当即不由一笑，心里暗自得意。</p>

“看过你一眼，用我一生来陪”赵頫心里微微发胀，有酸涩、有甜蜜、有点害羞。看着坐在椅中的小东西，突然就觉得顺眼了。</p>

“恨时间不对，相遇不够完美”</p>

赵頫听了暗想，虽然她与自己的相遇没有花前月下，清风明月一般优雅，就这样来说，也算是够独特、够让人难以忘怀了。</p>

“如果云没遇见风，不会流浪跟随，化作满天雨，留下伤心的泪”</p>

赵頫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发热了。不由抬眼朝那丫头看去，想等她看过来时，给她个白眼。哪有个姑娘家，能大庭广众这样说的，也不看看这里一堆的男子。</p>

……</p>

心里乐滋滋，甚是愉悦！</p>

“聚散不由人，苍天不慈悲”听到这句，赵頫心里莫名不喜。</p>

哼！只要他想聚的，就无有人敢不答应。</p>

一曲唱罢，云烟发现，坐在身前这位爷，面色不知怎么又沉了下来。</p>

怎么又不欢喜了？刚不好好的。</p>

他不知这位爷什么意思，不敢说话，就连坐姿都端正了些。他转头看着对面的小丫头，见她正趴在椅背上悄悄地流着眼泪，大厅里一时静默无声，只听得见街上的喧杂。</p>

突然，响起一串轻轻的掌声。</p>

林芝悄悄抹把泪，抬头睁着泪眼去看，是对面坐在主位上的那人。</p>

云烟看着怔怔望着赵頫的小丫头，不由又是一笑。</p>

“不错，值当十两银子。”不能给多。</p>

怎么只给十两？！林芝失望的想。</p>

见这位主子发了话，一旁的小厮看着，正待要掏银子时，又见他说道：“只你才吃了我一只鸡，怎么都要扣下来吧。”</p>

真小气！</p>

林芝恨恨的想。</p>

云烟抿嘴笑着，眼睛只在这两人身上流转。</p>

林芝听了，点点头，认了。</p>

“要不，你跟了我回去，我自是不会亏待你，如何。”</p>

云烟看着身旁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和诧异。</p>

他又看向小姑娘，虽然一身狼狈不堪，那张小脸长得也不怎么样，却不似那些闺秀无趣。</p>

林芝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听错了。她总觉得这个人不叫云烟，他应该叫什么来着？！</p>

“我再唱一首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