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拿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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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林渊的瞳孔猛地一缩。</p>

在他的感觉里，仿佛只是在池水中打了个盹，竟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p>

“哼，让你逞强。”云飘飘撅着小嘴，数落道，“清雪姐姐都说了那寒池危险，让你小心，你非要一个人硬闯。现在好了吧？差点把自己玩完。”</p>

虽然是在抱怨，但她眼中的关切却是做不了假的。</p>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渊靠着墙壁坐起，然后端起药碗，用小勺吹了吹，递到他嘴边：“快，这是凌清雪姐姐用她自己的心头精血，加上好几种珍稀灵药才熬制出来的汤药，你赶紧喝了。”</p>

林渊刚张开嘴，准备喝药，动作却猛地僵住。</p>

“等等，”他看着云飘飘，声音都变了调，“你说她用了什么？”</p>

“精血呀。”云飘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凌清雪姐姐对你可好了，宫主本来都束手无策了，是清雪姐姐主动提出来的。她说她的体质异于常人，用自己的一滴精血做药引，或许能把你体内的本源寒气引出来。”</p>

心头精血，那对任何一个人而言，都是元气根本，轻易动用不得，损失一滴，轻则修为倒退，重则根基受损，需要耗费大量的天材地宝和时间才能弥补回来。</p>

他林渊何德何能，能让这位高冷的圣女为他做到这个地步？</p>

这人情债，欠得可太大了。</p>

林渊心中暗道，这我可拿什么报答？难道要肉尝？可问题是，这里不是他前世所在的仙域，随随便便就可以将她损失的精血补回来。</p>

“我父皇那边你也不用担心，”云飘飘见他不喝药，又喂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已经通过传音告知了他这里的情况，他让你好好休养，不用着急。你先前说的那批丹药，古大师他们已经炼制出来了，剩下的事情他会安排好的。”</p>

林渊点了点头，心中稍安。</p>

一碗汤药下肚，他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力气，至少不再是那种手脚都动弹不得的状态。</p>

“好了，你再休息一下，我去告诉清雪姐姐你醒了。她这半个月，每天都会过来看你好几次呢。”云飘飘说着，便端着空碗，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p>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渊一个人。</p>

他靠在床头，目光扫过这间雅致的房间。陈设很简单，一张冰晶雕琢的梳妆台，一个挂着几件白色长裙的衣架，还有一个摆满了各种典籍的书柜。空气中那股幽冷的香气，正是从床头的香炉里散发出来的，一切都和凌清雪本人一样，清冷，雅洁，不染尘埃。</p>

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在这位圣女的闺房里躺了半个月，林渊就觉得浑身不自在。</p>

他定了定神，闭上眼睛，开始内视自己的身体。</p>

这一看，他整个人都愣住了。</p>

在他体内，那条原本孤零零的，散发着霸道赤炎的火系玄脉旁，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条全新的玄脉。</p>

那条玄脉通体呈现出一种纯净剔透的冰蓝色，散发着与赤色玄脉截然相反的，至纯至寒的气息。</p>

那一切不是梦，他真的在冰魄寒池中，激活了第二条玄脉。</p>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从此便可修炼水系或者冰系功法？那剩下的六条依旧暗淡的玄脉……难道说，它们也分别对应着一种属性，等待着被一一激活？</p>

他根本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能暂时将这个惊天的疑问压在心底。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天大的好事。</p>

就在他沉浸在这份震撼中时，房门被轻轻推开。</p>

凌清雪走了进来，她依旧是一身白衣，面罩轻纱，只露出一双冰蓝色美眸。只是今日，那双眸子不复往日的清冷，当她的目光与林渊对上时，竟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p>

“你醒了。”她的声音很轻，打破了房间的宁静。</p>

“嗯。”林渊点了点头，看着她神情无比郑重，“多谢，清雪仙子。”</p>

凌清雪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是宫主下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p>

林渊笑了笑，没有跟她争辩这个。</p>

他知道，凌月华或许会下令救他，但绝不会下令让凌清雪动用自己的心头精血，那是她自己的决定。</p>

“大恩不言谢，”林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份情，我记下了。日后但凡有任何需要，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p>

凌清雪的心尖，莫名地颤了一下，“你元气大伤，先好好休养。宫主说，等你恢复了，便去见她。”</p>

“好。”林渊指了指这房间，半开玩笑地说道：“我说清雪仙子，你把我一个大男人安排在你房间里，就不怕坏了你的名节？你们九霄圣宫的规矩，不是‘男子禁行’吗？”</p>

凌清雪被他这么一调侃，面纱下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连耳根都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粉色。</p>

“当时情况紧急，你的身体必须以至纯的冰灵力温养，整个圣宫，只有我这里最合适。”她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而且……而且宫主也同意了。”</p>

看着她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林渊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位冰山圣女，也有如此窘迫的一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