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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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

“给签军分发武器，让他们与宋狗互耗，尔等身为生力军，俺自有用处。”</p>

“遵令！”</p>

“好，那就不要畏战，各守本位！”阿里刮一锤地，环视五名谋克：“后日之后，咱们就能有天大的富贵！”</p>

说罢，阿里刮重重一锤身前案几，如同想将今日的烦闷与憋屈同时排出体外一般。</p>

在这一夜，金军防备甚严，但是宋军没有夜袭的想法，这让阿里刮有些莫名的期待。</p>

莫非宋军得了一番小胜之后就觉得能向上级大头巾交差，开始懈怠了吗？</p>

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天佑大金了。</p>

然而十一月八日上午，阿里刮就知道自己错了，不但错了，而且错的离谱。</p>

荷山之后烟尘滚滚，仿佛有数千兵马在运动，金军派遣游骑探查，宋军同样也以游骑相对。</p>

按照常理，金军以骑兵为主力，能选作游骑斥候的基本上都算是弓马娴熟的勇士，杀一些宋军斥候简直是手拿把攥，这也是金军的一大优势，能通过骑兵优势来掌握战场信息，从而遮蔽宋军的战场感知。</p>

然而此时阿里刮发现自己失策了。</p>

这些声音中带着山东腔的游骑实在是过于厉害了，他们的骑术甚至要比金军还要高超，骑兵之间的各种配合也是炉火纯青，如同从小就长在马背上一样。</p>

一番厮杀下来，金军竟然还处于下风。</p>

如果阿里刮知道原因就不奇怪了，因为靖难军中能被选作斥候的，也是最精锐的骑兵，这些人有一大部分是骑奴出身，一小部分则是山东豪强私兵。</p>

如果说大规模骑兵对战他们还需要再练练的话，那么小规模骑兵冲突就是专业对口，从小到大锻炼的了。</p>

而率领这些斥候的将领正是耶律兴哥的副手萧盆奴。</p>

作为耶律兴哥向刘淮示好的方式之一，被派遣而来的萧盆奴虽然只带着十几名亲卫南下，却并不想被当作客人，而是每时每刻都想上战场作战，以证明自己的价值。</p>

然而刘淮又确实没有什么兵马派遣给他指挥，或者说无论是靖难军还是天平军都不会听从一个契丹人的命令，所以刘淮就将其委任为斥候的首领了。</p>

这只是个临时任命，因为斥候的多寡也是随时在改变的，必要的时候，飞虎军甚至可能全部化整为零去遮蔽战场。</p>

然而萧盆奴仿佛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一般，立即投入了这个充满前途的工作。</p>

不得不说，契丹人虽然已经没落了，但还是有些勇士的，尤其是在完颜宗弼将契丹安置在草原边上，以应对蒙兀人后，契丹人还是捡回了一些勇武。</p>

给萧盆奴配上百余飞虎军精锐之后，其人依靠着敏锐的战场嗅觉，立即就适应了斥候头目的工作，通过引诱埋伏等各种手段，仅仅一个上午，就斩获了三十余金军的人头，直接向刘淮夸耀战功。</p>

虞允文也不含糊，当即就将萧盆奴的官职提升到了统领，搞得无论是刘淮还是萧盆奴都是一阵尴尬。</p>

也不知道萧盆奴萧统领的军队在哪里。</p>

这只是小插曲罢了，在斥候激烈的厮杀中，宋军荷山大营终于在下午建立了起来，隔着一座荷山，与金军渡口大营遥遥对立。</p>

而直到此时，作为宋军事实上的军事指挥官，刘淮也做出了判断。</p>

金军从头至尾都没有派遣大军来踏营，只能确定的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金军主力已经不远了，甚至明天就会到，以至于金军已经对宋军在近在眼前之地立营毫不在意了。</p>

荷山以西，刘淮望着金军渡口大营。</p>

采石矶渡口，阿里刮也望着荷山。</p>

宋金两名主将的心都在渐渐沉下去。</p>

看来今日之事，是注定不能善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