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卫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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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夫

未央宫，椒房殿。</p>

作为未央宫仅次于天子宫殿的场所，椒房殿历经风雨沧桑，更显尊贵和庄严。</p>

刘进抵达这里的时候，很快便有婢女带着刘进进入椒房殿。</p>

没有汉武帝那么神秘兮兮，大汉皇后卫子夫身穿长长的绿色丝绸长袍走了出来，卫皇后保养极好，虽已经年过五旬，但看起来也不过才满四旬的妇人。</p>

隔辈亲在卫子夫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她面带温柔的笑容，对刘进道：“进儿来了。”</p>

和汉武帝生人勿近的气场不同，祖母身上散发出来的是和蔼、亲切、温柔又不失端庄和儒雅贵气。</p>

这十余年，父亲偶尔会带刘进来椒房殿探视卫子夫，不过每年也就年关和上元那几日。</p>

最近几年，汉武帝虽然不召太子刘据入宫观政，刘据也不去宣室殿找汉武帝，但还是会来探望卫子夫。所以不似汉武帝那样，刘进对汉武帝仿若陌生人，面都不曾见过，但祖母不同。</p>

“皇祖母。”刘进微笑道，“我这几日去外面，给您带了个礼物回来。”</p>

刘进将在金器铺子打造出来的金钗拿出来，灯光下熠熠生辉。</p>

卫子夫微笑道：“小家伙长大了，你有心了，祖母很喜欢。”</p>

刘进站在卫子夫身后，给她将金钗插入梳栊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上。</p>

她对着铜镜摸索着金钗，脸上带着笑意道：“你的眼光真好，钗子很漂亮。”</p>

刘进笑道：“钗漂亮，也要看佩在何人身上。”</p>

卫子夫脸上笑意更甚，“咱家小家伙真的长大了，都会哄祖母开心了。性子也变了许多，开朗点也挺好，年幼的时候太沉闷了反而不太好。”</p>

刘进微微一愣，还在想怎么解释性格的改变，不过卫子夫显然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上。</p>

“今天去宣室殿啦？”</p>

刘进跪坐在卫子夫对面的竹席上，卫子夫给他倒了一壶掺着冰块的美酒，随口询问。</p>

刘进点点头道：“是啊，去宣室殿了。”</p>

不对……祖母怎么会知晓？</p>

前殿那边有她的眼线？刘进心里有些腹诽。</p>

卫子夫大大方方的解惑，道：“祖母在前殿也有些熟人，以前有很多，不过都被你祖父清理掉了，现在所剩无几。”</p>

“若是实在见不着他，就不要白费功夫了，外人看到，未必不会说闲话，认为咱们卫家人只会摇尾乞怜。”</p>

别看卫子夫温和谦恭，但多年的皇后生涯，养出了的高贵和骄傲，他的弟弟一身正气，外甥一身傲骨，卫家从不做摇尾乞怜的狗，即便失败，也要堂堂正正。</p>

宫内外廷的眼线都很多，刘进的一举一动别人都看在眼里，她不愿外人看自家孙子的笑话。</p>

看来最近他的所作所为，祖母都看在眼里。</p>

不过刘进还是道：“取得效果了不是吗？最起码祖父接见了我一次，虽然我没见到他人。”</p>

卫子夫摇摇头，道：“没用的，你祖父性子刚烈固执，当他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他。”</p>

“仲卿去世后，七年前外廷不是没人劝过他勿要攻打匈奴，那些反对他的丞相一个个被废的被废，被杀的被杀，可结果呢？七年前的战争依旧失利，他反思过吗？没有的。”</p>

“很多事你兴是不了解，你祖父暗中布控了多少局，祖母也不清楚，也不是你苦苦求见就能改变他既定的决策的。”</p>

卫子夫隐约已经感知到，汉武帝可能要对卫家一脉的势力进行清洗了，现在外廷都是他的人，各储备人才已经全部被培养出来，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替换卫家在朝廷所有职位，只是他还欠缺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契机罢了。</p>

尽管卫子夫已经提醒过公孙贺、卫伉他们勿要犯错，但心里始终隐隐不安。</p>

刘进沉默了一会儿，问卫子夫道：“皇祖母，爷爷他……真要废掉父亲吗？仅仅因为父皇和他执政理念不合？”</p>

卫子夫摇头道：“不仅仅如此，还有很多原因，但也未必会到那一步。”</p>

“所以我才不能让事态发展到那一步啊！”刘进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