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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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夫妻也被惊醒。</p>

丈夫吴思敬循声慌忙跑过来，“我听到爆炸，怎么回事？贺兄，方姑娘，你们无恙吧？”</p>

“咦，这位是？”他惊讶地看着乌发单衣的方梦白。</p>

阿风：“这个也是我兄长。”吴思敬昨天没能见到方梦白，阿风对他解释。</p>

吴思敬满脸怀疑：“这个也是？”</p>

阿风指指贺凤臣：“这是我表兄。”</p>

又指指方梦白：“这个是我亲兄，我跟他都姓方的。”</p>

阿风：罪恶，她穿越前网上冲浪把脑子冲坏了，刚刚满脑子都是，我是大富婆，这是我小白脸。</p>

吴思敬：“……”哪有大姑娘跟着两个男人租房的，就算亲兄妹也没这个道理。</p>

不过，兴许是顾忌着这几天弄出来的动静，三人身上的佩剑，到底没敢吭声。</p>

吴思敬的表情有点忧愁。</p>

阿风看了出来，叫他到一边，安慰他，“对不起，吴大哥，这两天是有点扰民了，下次绝不会了。”</p>

吴思敬忙摆手：“邻里邻居的，说这些做什么。”</p>

“人没事就好。那么大的动静，把我跟内子吓个够呛，这些天里城里可不太平，我俩还以为是那野猪妖青天白日里来作怪呢。”</p>

“野猪妖？”阿风惊讶。</p>

“方姑娘，你不知道吗？”吴思敬比她更惊讶，“平阳城这几天死了不少人呢。”</p>

见她一脸茫然，吴思敬耐心跟她解释：“起先是城外头发现好多具被野猪啃得七零八落的尸体，后来有樵夫在林子里看到个七八米那么大的野猪精，站起来学着人走路呢！”</p>

“那野猪精跑起来速度极快，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这下，大家伙才知道城外是闹妖精了。</p>

“这几天谁也不敢出城，家家夜里关门闭户，方姑娘，你们也要小心，将门窗关紧点，少出门，免得那野猪精混到城里来害人。”</p>

吴思敬说到这里，又有点忧愁：“玉娘她表弟前两天便出城未归，定是凶多吉少了，唉，可怜姨母她老人家就这一个儿子，这两天把眼睛都哭瞎了。”</p>

阿风：“官府呢？官府没找人除妖吗？”</p>

吴思敬：“听说倒是联络了仙门，但咱们栖云州境内的仙门本来就少，哪有这么快的。”</p>

如果说是以前，阿风听了也就啧啧着过了，回去之后，可不得好一番小心注意，紧锁门窗，减少外出。</p>

可如今，她遇到了贺凤臣，跟着他学了道，有了点能力，便有些蠢蠢欲动。</p>

物伤其类。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平白遭这样的罪，要不回去之后问问贺凤臣能不能顺手帮了这个忙吧？</p>

他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吗？</p>

塞了昨天新买的几个瓜果作为赔礼，阿风送走了吴思敬，回到那堆废墟前。</p>

方梦白正在指挥贺凤臣抢救残砖乱瓦之下的锅碗瓢盆。</p>

“可惜了，才租的房子，不知要赔多少钱。”</p>

方梦白心疼道。</p>

他只是个教书先生，跟阿风小夫妻俩也没多少银钱。</p>

为了让阿风过得舒服点，月月有漂亮的新衣服新首饰换着穿戴，少不得精打细算的过日子。</p>

闲暇时候写点字，画几幅画送去寄卖补贴家用就不消说了。</p>

那些个衣服首饰，但凡他自己能缝制的，便扯了布，买了料子自己来做，剩下的钱还能给阿风买点大鸡腿卤着吃。</p>

贺凤臣，“我会赔。”他顿了一下，“若人家不肯，我便买下。”</p>

方梦白：“……你有这么银钱吗？这可不便宜。”</p>

贺凤臣：“有。”</p>

方梦白：“……”</p>

他俩你捡一块砖，我丢一片瓦的，忙得正热火朝天，阿风见了，立刻捋起袖子也要加入其中。</p>

“可别，”方梦白忙拦住她，“这里脏得很，阿风，你就不要动了，脏了你衣服，这里交给我跟贺兄忙足够了。”</p>

贺凤臣也道：“阿风，你不要过来了。”</p>

他掐了个剑诀，石头断木便晃晃悠悠飞起来，自己则袍袖如雪，纤尘不染。</p>

其实这里全交给贺凤臣处置也无妨。不过方梦白老母鸡心态照顾她照顾久了。很怕贺凤臣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弄出什么岔子来，不敢放手。</p>

阿风看有贺凤臣当苦力也累不到方梦白。这俩人坚持，阿风也没勉强。</p>

不过，她总得做点什么。</p>

“要不我出去买点早饭吧？”她问，“你们要吃什么？”</p>

方梦白跟她老夫老妻：“你看着买点就行，你吃什么我吃什么。”</p>

贺凤臣：“都可。”</p>

阿风想了想，出去买了几碗小馄饨回来。</p>

馄饨买回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忙活得差不多了。</p>

方梦白两只手黑黑的，俊俏文弱的脸蛋上也左一道，右一道的灰痕，像只花猫，抖着胡子冲她笑，“多谢阿风细心体贴。”</p>

三人收拾出一张小桌子出来。</p>

方梦白吃了几口就饱了。</p>

阿风刚想关心他吃饱了没，</p>

贺凤臣却抢她一步，低声问：“不吃了吗？”</p>

方梦白苦笑：“没胃口。”</p>

阿风：“是不是刚刚在太阳底下晒的？要不要我——”</p>

在贺凤臣淡淡的视线下，阿风没出息地改了口，“要不要贺二哥送你去屋里歇歇？”</p>

“二哥？”这是双双困惑的贺凤臣跟方梦白。</p>

“对啊。”阿风点点头，“我对外说你是我表哥，做戏总要做全套吧？”</p>

贺凤臣怔了一下，竟也没拂却她刻意的亲近。</p>

贺凤臣没说不行，阿风便权当他默认。</p>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贺凤臣不信她，又掌握她修炼大权，她能跟他硬碰硬吗？</p>

当然是不行的，与其伤春悲秋，跟他闹得剑拔弩张，不如抱紧他大腿，努力刷他好感，表示自己是纯良无害的。</p>

方梦白一笑，虽然夫妻一场，多少猜出她笼络之意，笑容却有些勉强：“二哥……也罢。我是大哥，贺兄自然是二哥了。”</p>

到底没忍住，轻飘飘，酸溜溜道，“只是阿风你还没叫过我哥哥呢……”</p>

阿风手指贺凤臣，发挥了现代人的自嘲精神，苦中作乐，开了个玩笑：“或许我也可以叫贺公子二嫂。”</p>

方梦白：“……”</p>

贺凤臣看向方梦白。</p>

方梦白登觉不妙：“等……”</p>

贺凤臣目注他，一字一顿：“……我并无异议。”</p>

方梦白笑容僵硬了，眼一闭，往后一仰。</p>

阿风飞身上前晃他肩膀：“……我开玩笑的阿白，醒醒！”</p>

地狱玩笑，差点气死老公。</p>

方梦白苍白面色，嘤咛一声，缓了口气，颤巍巍：</p>

“……阿风，你……”</p>

阿风很内疚。叫她平常跟室友互损缺德，地狱玩笑开多了吧？忽略了古人和现代人的精神状态。</p>

贺凤臣转向他：“要我送你回房吗？”</p>

方梦白虚弱地点点头。</p>

他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也的确有些乏了，便没再多逞强。</p>

贺凤臣送走方梦白之后，回到小餐桌，阿风正双手交握在膝前，拘谨地坐在餐桌前，“阿白怎么样？”</p>

贺凤臣：“无恙。”</p>

阿风松口气：“那我们继续吃？”</p>

贺凤臣点点头，坐下，拿起筷子。</p>

也不知是不是只剩下她跟贺凤臣两个人。</p>

阿风全没了跟方梦白相处时的自在。</p>

小餐桌放在庭院当中的那棵桂花树下。</p>

日头太盛，枝叶也遮不住日光。</p>

几口滚烫的小馄饨下肚，阿风被就被水汽熏得面颊泛红，额头渗出细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