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恶魔也是会流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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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认为是行走在人间的伐恶者，惩戒罪恶的人间恶魔，殊不知，真的走火入魔的人是你自己。

最开始你的确是抱着惩奸除恶的心态在杀人，但是你仅仅凭借一些流言蜚语就随意的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然后轻易的决定其生死。

你的每一次杀人都采用不同的手法，让你自认为的罪恶者受尽痛苦和恐惧而死。

到了后来，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转移视线，你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杀戮，直接将手伸向了无辜者，只为达成你自己的目的。

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天生的杀人魔，即便后来乱了阵脚开始无规律杀人，你也依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最后，你已经疯魔，彻底红了眼，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杀死了无意间发现你小秘密的女朋友。

等到你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慌了，你后悔莫及，导致不小心留下了大量犯罪证据。

尽管如此，你依旧把现场处理的十分妥当，差一点就骗过了警方，要不是我们的神探余梧穹警官发现了你的破绽，估计你一辈子都要逍遥法外了…”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随着廖天华平淡的讲述顾计犯罪生涯，顾计的情绪也开始不断的起伏波动。

他整个人都红了眼眶，浑身颤抖手腕上的手铐哗哗作响。

一开始，他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愤怒，但是随着廖天华越讲越多，他的情绪也慢慢转变成了悔恨和痛苦。

直到最后廖天华说完，他整个人还在难以抑制的颤抖，牙齿死死咬着嘴唇，似乎精神即将崩坏。

审讯室内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顾计平复了心情。

他的双眼再次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呼吸似乎也变得更加微弱，好像一个活着的死人。

“这位领导，这样有意思吗？我早就明白了，我根本不是什么惩罚罪恶的魔鬼，我只是一个将自己的可悲转移给暴力的傻子而已。

我…

我知道，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他沉默了一下，随后强撑着继续开口。

“当我把刀捅进她的身体里的时候，我才终于想明白，那时，我就已经后悔了——

我该死，这是我罪有应得。但是，没必要这样在我临死之前还揭开我的伤疤吧…难道，这是你们警方对我的惩罚吗？”

一旁的余梧穹看着这个老对手，叹了口气。

这一幕，是他第二次见到。

当他最后终于查明了一切，搜集到所有证据，最终审问顾计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顾计的人生，他的所有心理和罪行全都展现在了他的面前，给他施加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那时候，为了让顾计认罪，他说的可比廖天华难听多了，也细致多了，光从到尾把顾计所有杀人行动阐述一遍就花费了整整两个小时。

那一次，顾计这个警方的眼中钉终于承认了一切，他哭的像个孩子，时而祈求余梧穹理解自己、饶恕自己的罪恶，时而向着自己杀死的那些人隔空道歉。

那时警局里的大家都还以为这家伙是在演戏，后来才知道，他真的已经崩溃了。

他原本是个温柔的人，被生活的不公逼迫到心灵扭曲，最后犯下了累累罪行。

当余梧穹把他整个人剖析了一遍之后，他也就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那时，余梧穹才知道，原来恶魔也是也是会流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