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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一切正常!
老道化成的沙子,剑格上冰冷的“司命”符号,虞小曼哼出的楚歌调子,还有这死寂房间里弥漫着的、挥之不去的焦躁和不安…都像一根根冰冷的刺,扎在好不容易得来的“舒适日子”上。
我们都不愿意去深想,不愿意去相信天庭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只希望…这真的只是一连串该死的、倒霉透顶的巧合。
带着这份沉重又自欺欺人的疲惫,我们各自回屋。只是这一夜,恐怕没几个人能睡安稳了。
事实证明,人这种生物,最擅长的就是自我安慰加选择性遗忘。
那把刻着“司命”符号的邪门仿古剑被许仙“处理”掉了(具体怎么处理的他没说,我们也没敢细问),虞小曼去了南方拍新戏,苏雅研究所那边也没再搞什么“剧组指导”幺蛾子。连着大半个月风平浪静,店里那股紧绷的空气终于慢慢散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我和苏雅之间。
以前她来店里,大部分时间是跟刘邦扯淡,或者被许仙毒舌,跟我就是正常朋友加“相亲对象”的客气。现在嘛…啧,有点不一样了。
比如,她知道我早上经常不喜吃早饭,会“顺路”带研究所食堂号称“考古人员专供”的巨无霸三明治来,还非得看着我吃完,美其名曰“防止李医生低血糖晕倒,影响本所重要民俗观察样本的健康”。那三明治用料扎实得能当板砖用,我啃得腮帮子发酸,她就在对面捧杯豆浆笑眯眯地看着,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再比如,我那个万年没收拾的办公桌,她看不下去了,某天拎着个收纳盒就过来,二话不说开始整理。
一边收拾一边碎碎念:“李医生,你这病历夹和扳手放一起真的好吗?万一病人看到以为你要给他开颅维修呢…哎?这电容是坏的吧?项大哥上次是不是又把他维修间的垃圾扔你这了?”
我臊得慌想帮忙,被她一胳膊肘顶开:“去去去,别添乱!你这叫‘空间考古灾难现场’,得专业人士清理!” 她低头整理时,一缕头发滑下来,侧脸在阳光里特别柔和。我杵在旁边,心跳有点快。
最要命的是闲聊。以前聊考古,聊历史,聊项羽又搞了什么伪科学幺蛾子。现在她会跟我聊些别的。比如她导师有多龟毛,研究所新来的实习生有多呆,甚至…聊她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说夏天蝉叫得能把人吵疯,但奶奶做的槐花饼特别香。
聊这些的时候,她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平常没有的小女孩气。我也忍不住跟她吐槽我那对热衷于给我安排奇葩相亲的家人,还有上次那个非要给我看手相说我有“仙缘”的大姐。
她笑得前仰后合,说下次再有这种相亲局记得叫上她,她带录音笔去收集“当代婚恋民俗志素材”。这话听着像开玩笑,但我心里那点小火苗,被她笑得噼里啪啦直蹿。
刘邦这狗鼻子灵得很,有次撞见苏雅给我带早饭,立刻挤眉弄眼:“哟!小苏啊,这‘专供三明治’啥时候也给我老刘带一个呗?安如这小子脸皮薄,吃独食不好意思说!” 苏雅闹了个大红脸,抓起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打他。我赶紧把她手里的“武器”抢下来,生怕她真把刘邦那本就不富裕的智商拍出点问题,孙二娘还得找我赔钱。
项羽那边就惨淡多了。《垓下悲歌》杀青了,虞小曼也飞走了。这位楚霸王肉眼可见地蔫了,整天耷拉着脑袋,像棵被霜打蔫了的老白菜。维修台成了他的避风港,以前是沉迷伪科学,现在是玩命搞维修。
社区里谁家电器坏了找他,他都跟接了圣旨似的,背着那个印着“xx家电维修”(孙二娘店里的)的工具包就冲出去,修得又快又好,还免费给大爷大妈们科普他那套“宇宙能量和谐共振保养法”,把老头老太太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直夸“小项这孩子,实诚!有本事!”
可一回到店里,他就对着他那堆工具发呆,拿着个电烙铁能焊一下午空气。有次我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里,对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虞小曼朋友圈一张模糊的剧组合影),那背影,孤单得能拧出二两楚河汉界的愁水来。
至于许仙…嗯,这位爷的变化最微妙。他还是那个冷静、毒舌、掌控全局的许老板,钞能力依旧在线,前两天刚不动声色地给孙二娘的维修店升级了全套智能管理系统,顺便把刘邦那辆破二手车的违章记录给消了(邦哥感动得差点跪下叫爸爸)。但他身上那层“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壳子,好像裂了条缝。
具体表现如下:
对刘邦的成功学产生了诡异的兴趣。有次刘邦又在店里唾沫横飞地忽悠一个想开奶茶店的小年轻,说什么“选址要暗合北斗七星,奶茶杯颜色要对应五行生克”。许仙居然没毒舌,反而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插了一句:“邦哥,据我所知,现代商业选址模型主要考虑人流量、消费能力、竞争密度和租金成本比。你提到的‘北斗七星定位法’,在北宋《营造法式》中倒是有类似堪舆理论用于建筑布局,但应用于流动性极强的现代商业…嗯,数据支撑不足。”
他语气平静,内容却精准地拆了邦哥的台,还引经据典。邦哥被噎得直翻白眼,那小年轻听得一愣一愣,最后奶茶店没开成,跑许仙公司面试去了。
迷上了网购,尤其是各种“高科技”小玩意。今天拆个包裹是“量子波动速读记忆头盔”(戴上一秒就摘了,评价:垃圾),明天拆个包裹是“纳米级空气净化盆栽”(被刘邦偷偷往花盆里弹了烟灰,差点触发警报)。
最绝的是,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的拍卖行,搞回来一个据说是明代沉船里捞出来的、缺了口的破瓷碗,花了天价!宝贝似的放在他那个超现代风格的办公桌上,跟他的顶配电脑和纯金镶钻的名片座摆在一起,风格割裂得让人想自戳双目。
项羽看了直摇头:“此碗…盛饭尚嫌小。” 许仙却淡定地用一块鹿皮小心擦拭:“此乃文化,羽哥,你不懂。” 那眼神,跟看情人似的。我们合理怀疑,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怀念他当年在西湖边开药铺的日子。
对项羽的“情伤”表现出了有限的、别扭的关怀。比如,他会“不经意”地把一些需要出差去南方某个影视城附近城市的“简单商务考察”任务,丢给无所事事的项羽。
任务内容可能是“实地评估某古镇文旅项目潜力”或者“与当地某小型家电代工厂洽谈(根本谈不成)的合作意向”。
理由冠冕堂皇:“羽哥该出去走走,了解现代商业运作,别整天焊电路板。” 傻子都看出来他是想让项羽有机会“路过”虞小曼拍戏的地方!项羽每次接到这种任务,那张黑脸都会瞬间点亮,然后又强行压下去,故作镇定地“嗯”一声,转头就去收拾他那几件万年不变的工装外套,背影都透着雀跃。
许仙则推推眼镜,深藏功与名。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有滋有味地过着。苏雅的笑容越来越自然,跟我斗嘴也越来越放得开。项羽在“许仙牌商务考察”的掩护下,心情指数缓慢回升,维修技术愈发精湛(伪科学理论也愈发离谱)。
刘邦依旧在孙二娘的修理店和我的咨询室之间上蹿下跳,用他那套“邦式成功学”祸害街坊四邻。许仙则在他的宋代破碗、高科技垃圾和毒舌吐槽中,找到了某种抽象的平衡。
那场关于邪剑、噩梦和“司命”符号的惊悚插曲,像是是生活乐章里一个走调的音符,被我们集体选择性遗忘了。大家都默契地不提,享受着这虚惊一场(或者说暂时休战)的宁静。阳光透过咨询室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空气里飘着自己泡的茶香和苏雅带来的点心甜味。刘邦瘫在沙发里打盹,项羽在维修台前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可能是楚歌变奏?),许仙对着他的破碗露出一种研究文物的专注表情。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这闹腾又温馨的一幕,旁边坐着低头认真在考古记录本上画着什么的苏雅(画的是刘邦的睡相,还加了俩鼻涕泡),心里那点因为天庭阴影而悬着的石头,也慢慢落了地。
也许…真的只是我们想多了,也许瞎眼老道就是最后一个麻烦,也许那邪门的剑和符号,真的只是某个无聊人士的恶作剧,也许虞小曼哼楚歌,纯粹就是耳濡目染。
我端起苏雅给我倒的茶,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管他呢,先享受当下。
然而,就在这片“岁月静好”的表象之下,谁也没注意到,许仙办公桌上那台一直静默运行的顶级安全监控终端,屏幕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日志窗口里,悄无声息地滚动过一行小字:
[warning] Anomalous low-frequency ultrasonic pulse detected in vicinity. Source: Unknown. pattern match: 72% similarity to archived 'celestial beacon' signature.
([警告] 检测到附近出现异常低频超声波脉冲。来源:未知。模式匹配:与存档的“天庭信标”特征相似度72%。)
许仙的目光,似乎在那行小字上极其短暂地停留了零点一秒,指尖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继续欣赏他那价值连城的宋代破碗。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屏幕上那一闪而逝的冰冷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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