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寺敲钟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6章 聪明一点点,心理咨询室,寒寺敲钟人,乐可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老道的路数我看明白了——他不直接杀人,他诛心!他要把我们一个个逼疯、逼垮、逼到崩溃绝望的边缘,欣赏我们被痛苦碾碎的模样!项羽的执念、刘邦的寄托、许仙的过往…都是他玩弄的玩具。
下一个是谁?
只能是我了。
他会怎么对付我?直接对我动手?那太便宜我了,也解不了他心头之恨。他需要让我感受到比死更痛苦的绝望…就像他对项羽和刘邦做的那样。
我的目光扫过走廊。项羽像座沉默的火山守在抢救室门口,刘邦瘫在长椅上,眼神空洞得像个破布娃娃。许仙站在稍远处,背对着我们,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身影挺直却透着一种沉重的疲惫。然后,我的视线定格在刚刚气喘吁吁跑进来的苏雅身上。
她显然是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的,头发有点乱,小脸煞白,眼里满是担忧和惊慌。她先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李安如!二娘姐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不等我回答,她又看到长椅上失魂落魄的刘邦,立刻松开我,快步走过去,蹲在刘邦面前,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拿出纸巾想给他擦脸上的污迹。
看着苏雅温柔又焦急的侧脸,看着她对刘邦流露出的真诚关切,看着她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我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熄灭了。
苏雅。
就是她了。
老道要报复我,让我最痛不欲生的方式,就是毁掉苏雅!
这个念头像淬了冰的毒针,狠狠扎进心脏,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随之升腾而起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暴怒!他敢动苏雅试试?!我他妈…
不行!不能慌!不能乱!老道就在暗处看着!看着我们的痛苦,看着我们的恐惧,看着我们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他在欣赏他的“杰作”!
犯罪嫌疑人总会偷偷返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成果。
心理学课本上冷冰冰的字句,此刻成了照亮黑暗的探照灯。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和恐惧,走到许仙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老许,帮我个忙。看好这里,看好邦哥和羽哥,尤其是…看好苏雅。在我回来之前,别让她离开你们的视线。”
许仙猛地转头看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瞬间明白了我的意图:“你想做什么?太危险!”
“引蛇出洞。” 我盯着他,眼神异常坚定,“他就在附近,在看!我必须见他!现在!不然…苏雅就是下一个目标!” 我没提我的推测,但许仙显然懂了。
他沉默了两秒,目光扫过抢救室的门,扫过崩溃的刘邦,扫过安慰刘邦的苏雅,最后落回我脸上,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小心。防御…开着。” 他意有所指地按了下自己腕表上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我转身,没跟项羽和刘邦打招呼(他们现在也顾不上),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正轻声安慰刘邦的苏雅,她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眼神里带着询问和担忧。我对她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大步走向楼梯间,没有坐电梯。
穿过嘈杂的急诊大厅,推开医院厚重的玻璃门。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湿气扑面而来,外面霓虹闪烁,车流喧嚣,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
我没有走向灯火通明的大街,而是拐进了医院后面那条狭窄、昏暗、堆满垃圾桶和废弃医疗器械包装的后巷。巷子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垃圾腐烂混合的怪味,只有一盏接触不良的路灯在头顶忽明忽灭,投下摇曳晃动的、扭曲的光影。
我走到巷子中间,停下脚步。背对着医院大楼的方向,面朝着更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又被冰冷的恐惧拉回脚底。但我强迫自己站定,挺直脊背,对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出来吧。”
“别他妈鬼鬼祟祟的躲着了。”
“我知道你在看。”
“看够了吗?”
声音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带着空洞的回响。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马路上模糊的车流声,还有头顶那盏破路灯电流通过的“滋滋”声。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苏雅,不去想抢救室里的二娘,不去想项羽的痛苦和刘邦的绝望。所有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像拉满的弓弦,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动。
呼…
一阵极其微弱、几不可闻的风声?还是错觉?
呜…嗡…
一种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弦乐震动?
来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由模糊变得清晰。不再是低沉的嗡鸣,而是…凄凉、呜咽、如泣如诉的…二胡声!那调子,我太熟悉了!是老道拉的,声音却又比之前更加扭曲、更加怨毒,每一个音符都像冰冷的针,扎进人的骨头缝里!
随着这诡异的二胡声,前方那片浓稠的黑暗中,光线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扭曲了一下。一个佝偻、枯瘦的身影,如同从墨汁里慢慢渗出来一样,逐渐变得清晰。
灰色的旧袍子,洗得发白的破布鞋。枯树枝般的手指,搭在一把同样破旧、琴筒蒙皮都磨损开裂的二胡上,缓慢而用力地拉着。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张脸——依旧是灰败龟裂的皮肤,深陷的眼窝里是缓缓流动旋转的砂砾黑洞。嘴角却僵硬地向上咧开,形成一个极其诡异、极其不协调的“笑容”。
瞎眼老道!
他就站在离我不到三米远的地方,枯瘦的身影在摇曳的路灯光下,拖出长长的、扭曲变形的影子。那空洞的“眼窝”,仿佛穿透了黑暗,牢牢地锁定在我身上。
“嗬嗬嗬…” 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笑声,从那黑洞般的“嘴”里溢出,伴随着凄厉的二胡尾音,在寂静的后巷里显得格外瘆人。
“李玉奇…李医生…” 老道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看来…你比那两个莽夫和那个油滑的蠢货…要聪明一点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