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寺敲钟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78章 我TM来啦,心理咨询室,寒寺敲钟人,乐可小说),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孙二娘依旧每日准时来店里坐镇,嗓门洪亮地指挥着刘邦项羽,对店里这群“怪人”背后的惊涛骇浪一无所知。她带来的家常饭菜香气和带着润滑油味的呵斥,是这看似平静水面下,最坚实、最温暖的锚。
但我知道,这平静是纸糊的。栖云苑7号那翻涌的、裹挟着无声哀嚎的暗红雾气,从未真正从我的视网膜上褪去。通幽阁,那条阴冷的毒蛇,挨了一棍子,必然缩回更深的阴影,换一个更隐秘的毒牙。林薇,这个被我用金钱勉强撬开的缝隙,成了我窥探那片阴影的唯一窗口。
金钱的魔力是俗套却有效的。我维持着与她的联系,每次看似随意的“闲聊”,询问通幽阁的新导师风格或是她那位神秘朋友的近况,都会“不经意”地让几千块钱滑进她的账户。她对此甘之如饴,知无不言:新来的冥想导师“仙气更足了”,朋友最近“容光焕发,像吃了仙丹”……琐碎的信息涓涓流淌,构筑着我心中那个移动魔窟的模糊轮廓。
然而,就在三天前,这用金钱维系的细流,骤然断流。
发过去的微信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气泡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底部,再未泛起一丝涟漪。拨打她的号码,听筒里只有冰冷而机械的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尝试了她可能使用的社交软件,头像灰暗,最后登录时间凝固在三天前。林薇这个人,连同她那个被金钱驱动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现实中彻底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缠绕住心脏。是通幽阁察觉了?还是更糟……林薇已经成了那红雾祭坛中,一道无声挣扎、最终被彻底溶解的虚影?恐惧和紧迫感像两只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不能再等了!既然林薇这条线彻底断了,那就只能铤而走险,直接去碰那个源头——赵公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从通讯录里翻出张涛的名字。这个满身市侩气的老同学,或许能成为一块蹩脚的垫脚石。
电话拨通,响了几声,张涛那熟悉的、带着点油腻腔调的声音传来:“哟!李玉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想起给兄弟我打电话了?”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某个饭局上。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市侩的谄媚和恰到好处的窘迫:“涛哥!瞧您说的,这不是想您了嘛!主要是……唉,兄弟我最近手头实在紧,都快揭不开锅了。这不,听说您跟赵公子关系铁,路子广,就厚着脸皮想问问……看有没有啥发财的门路,能引荐引荐?请赵公子吃个饭,表表心意?”
电话那头传来张涛毫不掩饰的嗤笑声,带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玉奇啊玉奇,不是兄弟不帮你。赵公子现在是什么身份?通幽阁的经理!人家那叫一个日理万机!见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今天更不行,赵公子有重要‘公务’在身,忙着呢!”
“公务?赵公子真是辛苦啊!” 我立刻顺着他的话往上捧,语气更加卑微,带着点可怜巴巴的讨好,“那……涛哥您神通广大,知道赵公子在哪忙吗?兄弟我记下来,改天也好在附近‘偶遇’一下,送点不值钱的家乡土特产啥的,就说是孝敬您的,也沾沾赵公子的光?” 我把姿态放到最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想巴结却找不到门路的可怜虫。
张涛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小心翼翼捧着的快感,得意地哼了一声,带着施舍的口吻:“行吧行吧,看在你小子还算懂事的份上。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啊,好像是……在城北那边,一家新开的什么私人高端体检中心?叫什么来着……哦对,‘康源生命’!听说贼高级,会员制,一般人连门都摸不着!赵公子可是那里的贵宾!行了,就这,我这还一堆事儿呢,挂了!”
“康源生命体检中心!”
这七个字像七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缩!这不就是苏雅之前费尽心思挖出来的、与赵公子那诡异生理指标和不明巨额资金流入紧密关联的地方吗?通幽阁的“健康管理中心”兼“财务中转站”!林薇的失联,赵公子此刻就在那里……这两条线瞬间在我脑中交汇、缠绕,拧成一股冰冷而危险的直觉——那个地方,绝对是新的风暴眼!是陷阱,也可能是最后的线索!
“太谢谢涛哥了!改天一定请您喝酒!” 我强压着几乎要冲出喉咙的激动和寒意,用最谄媚的语气说完,迅速挂断了电话。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如同淬火的刀锋,冰冷而锐利。
去!必须立刻去!现在就去!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吞噬了所有犹豫。但当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扫过这个吵闹而温暖的“家”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猛地攫住了我。
刘邦正撅着屁股,脸几乎贴在那台老旧冰箱的后盖上,扳手和螺丝刀叮当作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某个零件设计反人类,额头上沾着油污。
项羽坐在他的“战略指挥部”(一张旧沙发),浓眉紧锁,对着手机屏幕苦大仇深,手指笨拙地戳着屏幕,似乎在斟酌发给虞小曼的信息,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
苏雅身旁对着一堆他们研究所的档案,她正全神贯注地沉浸在电脑屏幕幽蓝的光芒里,指尖在键盘上飞舞,一行行复杂的数据和各种长长短短的资料在她眼前流淌,眉头微蹙,带着研究者的专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许仙则背对着所有人,站在洒满午后阳光的阳台。他微微弯着腰,侧影沉静,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银剪刀,正慢条斯理地修剪着一盆新买的兰花。动作优雅而专注,阳光在他乌黑的鬓角和镜框边缘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仿佛一幅岁月静好的油画。
从白素贞那千年悲恋开始,到我意外卷入大明宫廷的漩涡,再到刘邦项羽这俩“历史名人”砸进我的生活,与那瞎眼老道在丹药、赌局乃至生死间纠缠……我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一步步走到今天。
许仙的痴,项羽的勇(或者说莽),刘邦的贪……这些如此鲜明、如此强烈的情感,我不愿舍弃。他们本就是那天庭用来磨砺我、消解我、最终让我这个“主角”变得“合格”的工具。
跟他们每一次并肩作战,是同袍情谊,可又何尝不是一次次将他们拖入我招致的险境?栖云苑那翻涌的、吞噬灵魂的红雾……那样的恐怖,我不想,也不能再让他们去面对了。
他们值得这份豆浆机轰鸣中的宁静,值得项羽为一条信息绞尽脑汁的笨拙,值得刘邦满手油污的骂骂咧咧,值得苏雅沉浸在考古世界的专注,也值得许仙在阳光下修剪兰花的片刻安宁。
这次,就让我一个人去吧。是破局,还是沉沦,这本就是我该独自面对的“宿命”。
主意已定,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翻腾的情绪被强行压回深处。脸上重新挂起一个轻松自然的笑容,走到苏雅身边,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桌面。
“嗯?” 苏雅从屏幕前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带着询问,还有一丝被打断思路的茫然。
“我出去一趟,” 我语气随意,带着点笑意,“老客户王姐,你知道的,那个有点焦虑的会计,约我喝个下午茶聊聊天,开导开导。估计得晚点回来。”
苏雅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流露出关切:“王姐啊……她情绪最近是不太稳。需要我陪你去吗?两个人开导效果可能更好?”
“不用不用,” 我连忙摆手,笑容更自然了些,“就是闲聊,听她倒倒苦水。你忙你的,数据要紧。我搞的定。” 我的目光转向其他人,声音提高了一点,“邦哥!冰箱修不好别硬撑,小心腰!羽哥!发信息别搞得像写战报,轻松点!没事帮帮邦哥,他修东西没你厉害!老许!兰花修得真精神!”
刘邦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挥了挥沾满油污的手:“放屁,大个儿那技术我早就看不上了,现在咱老刘才是高级技工,一天天的啰嗦!赶紧滚,老子快搞定了!”
项羽“嗯”了一声,依旧皱着眉,手指还在屏幕上戳着,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许仙修剪花枝的手,极其细微地停顿了那么一瞬,剪刀尖悬在一片叶子上方。他没有回头,只是极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又“嗯”了一声,那声音淡得像一缕烟,随即又专注地继续着修剪的动作。
不再有丝毫犹豫,我转身,推开了店门。午后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有些刺眼。街道上嘈杂的车流人声扑面而来,瞬间将我从小店的相对宁静中剥离。我抬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
拉开车门坐进去,人造皮革座椅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微的温热和一股淡淡的清洁剂味道。
“师傅,去城北,‘康源生命’高端体检中心。”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车子平稳地启动,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河。我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熟悉街景——常去的奶茶店、总在打折的服装店、刘邦常吹嘘自己棋艺的街角公园……这些日常的碎片,此刻像一张褪色的老照片,带着一种恍若隔世的疏离感。
没有项羽那山岳般可靠的身影挡在身前,没有刘邦那虽然不着调却总能歪打正着的“邦哥妙计”,没有苏雅冷静的分析和精准的判断,更没有许仙那深不可测、仿佛能兜底的千年智慧。只有我自己。口袋里除了一部手机和几张钞票,只有一颗在胸腔里沉重跳动、混杂着决绝与一丝孤勇的心。
康源生命体检中心……我来了。赵公子,还有你背后那操弄命运、视灵魂如草芥的所谓“天庭”,是时候……面对面了。
出租车在距离“康源生命”高端体检中心还有一个街区的地方停下。我付钱下车,站在路边,打量着这座矗立在城北高档商务区边缘的建筑。
它确实配得上“高端”二字。整座建筑线条流畅现代,通体覆盖着银灰色的玻璃幕墙,在午后阳光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入口设计得极富未来感,巨大的弧形雨棚下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穿着笔挺制服的门童和安保人员如同雕塑般分立两侧,眼神锐利地扫视着进出那扇厚重、需要刷卡加人脸识别的自动玻璃门的寥寥数人。
周围绿化精致,环境清幽,与栖云苑7号的阴森压抑截然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专业”、“健康”、“昂贵”、“闲人免进”。
直接闯?那是找死。得想办法靠近观察,甚至……混进去。
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迅速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抓乱头发,在脸上抹了点路边的灰尘和可疑的油渍,把外套反穿,揉皱,再故意在绿化带沾了点湿泥。
然后,我佝偻着背,眼神涣散,手里拿着个捡来的空矿泉水瓶,一步三晃地朝着体检中心那光鲜的大门方向蹭过去。目标:靠近观察安保部署和进出人员情况,顺便试试能不能在门口“捡点剩饭”,制造点小混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