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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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当王长乐从空间涟漪走出时，人就已经到了『诡兽号』内部了，他刚抬头就看到，黑鼠被三股细绳栓着尾巴和下肢，倒吊在半空中。

这小东西一看到王长乐，眼底就迅速泛起‘求救’的可怜样，而欧珀则正坐在驾驶位，带着耳机仔细听着什么。

直到王长乐将欧珀提溜到了肩膀上，小家伙才从聆听状态中醒悟过来。

“你怎么把它绑起来了。”

“它偷我的塔晶，而且机械笼子关不住，只有这样绑着才会安分点。”

欧珀瞥了眼扒拉着王长乐衣袖，还不时对自己做鬼脸的‘绿茶’鼠，轻哼了一声，又很快别过头去。

欧珀倒也不是在意那几枚塔晶，黑鼠如果讨要他可以给，但不能觊觎并偷拿，这是他的小金库。

王长乐顺毛挼了挼欧珀的小脑袋瓜，意念微动，黑鼠就化作金属卡，被他收了起来。

“那罗曼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罗曼就在这下面的山地营寨中，只不过下面有屏蔽感知的结界，我已安排『纳米蜂』跟进可，暂时无异常。”

欧珀闻言打了个响指，下一秒，投影光屏就瞬时出现，只见在画面中，是一处靠着湖泊茂林而建的营寨。

营寨以巨湖为中心成环形，高大的茂林则被改造成了树屋，蛋壳型的结界倒扣而下，将这处区域与灰雾隔离。

营寨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但不是以主体居民，而是以人牲或者商品形式出现，这里生活主体的是畸变体。

只不过，下方的结界能够干扰信号，哪怕欧珀散播出去的『纳米蜂』已经成功混入营寨，也时刻锁定着罗曼的身影，反馈的画面也很模糊。

“逃出来的第一时间，却没选择去太阳神教，或是『高塔联盟』相关势力，反倒是来了距离边境线最近的区域，这倒是有意思了。”

“老大，我们要下去把人抓回来么”

“你在这呆着，我下去看看先。”

王长乐闻言只稍作思考，当即就按下了跃跃欲试的欧珀，这营寨间隔两三座山，就到边境线了。

可以说，这里应该是永生者和黑暗神教，侵袭最频繁的区域。

在画面中，王长乐没有发现任何永生者或黑暗教众存在的迹象，人类在这里沦为商品和奴隶。

身为太阳神教教徒的罗曼抵达后，一没选择解救，二没与畸变体发生冲突，而是披着斗篷在营寨四处游走，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要么是有罗曼东山再起的资本，要么就是这里有直通太阳神教教会的定向通道，没有其他可能。

毕竟现在的罗曼实力尚未恢复，身上还有伤，却甘愿离开庇护所奔袭至此，就算被畸变体环伺，这太反常了。

“好吧……”

欧珀嘟囔着嘴，话还没说完，就见走到窗口的王长乐，身影迅速遁入阴影，又于空间闪烁中，从原地消失了。

下一秒，王长乐就出现在环形湖的东侧，湿润泥土的芬芳，夹杂着甜香水汽瞬时就涌入鼻腔。

王长乐也看清了营寨具体的状况，街道上不论是畸变体，还是被售卖的人类，眼底都萦绕着细密的水雾。

同时，这些畸变体用以交易的货币，并非是『高塔联盟』发布的塔晶，而是一支支装载着碧蓝液体的导管。

“嗯？！”

王长乐只皱了皱眉，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模因感染』的波动，而源头就是不远处的巨型湖泊。

可让王长乐感到好奇的是，他并未在『模因感染』中感知到‘污染’的气息，甚至于闭着眼又呼吸数次后，还有种异样的‘愉悦’感。

那感觉就像是深处雪夜，有种说不出的冷感，可每次呼吸又如置身暖房，熨帖而舒心，让人忍不住想多吸两口，甚至永远呆在这儿。

“呼～”

可当王长乐缓缓吐出口浊气，再睁眼时，眼底并未出现半点水汽。

这种有别于精神腐化的情绪渲染，就像是裹挟着糖衣的毒，初时美好，还具有抚慰心灵，降低畸变的作用。

可慢慢的吸食水汽，所能带来的精神抚慰，就会不够用，强烈的依赖性，让饮用湖水将几乎是必选，然后逐步递增剂量。

这对于营寨里那些饱受『模因感染』折磨的畸变体，哪怕知道会最终沉沦，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确很难防御。

但可惜王长乐是古神，免疫任何心灵或精神系控制，更别说情绪本就是祂专擅的能力了。

“啵～”

王长乐正思索着着罗曼到此，会不会也是为了抑制『模因感染』时，一道清脆的响声，将他意识拉回现实。

只见远处树屋下，一位浑身长满肉瘤的男人，在狂饮数支碧蓝液体后，身体陡然开始膨胀。

当王长乐看过去时，所有肉瘤都如喷泉般迎空绽放，男人附近的畸变体，除稍稍远离所在区域，就没再有动作。

“呋”

不多时，那些爆射的液体就被土壤吸收的一点不剩，除却空气中的清甜又多了分外，没有其他变化。

王长乐见状挑了挑眉，又看了看畸变体摊位上，某位被割腕人类的伤口，所流出的淡蓝色液体，他很快就明白了这处营寨的运行模式。

环型巨湖是这处区域最大的『感染源』，因其『模因感染』的特殊效果，源源不断吸引着畸变体。

只不过，环型巨湖的液体直接饮用会立刻超标，唯有以人类吸收『水汽』作为转换器产出的液体，才能进行少量吸收，以抑制自身畸变。

这种饮鸩止渴的模式，会本能的驱使畸变体们去抓捕人类，延缓自身的生命，从而源源不断壮大碧蓝之湖。

同时，进入这里的生命，大多数都因被『感染』从而留在这儿，少部分生命挣脱束缚后，基本都会选择远离。

这或许也是永生者和黑暗教徒，没有侵袭这里的原因，毕竟这里没有价值，还充满了风险。

思及此处，王长乐对罗曼反常行为，也是愈发感兴趣了，他现在基本能确定这里有着『秘密』。

所以王长乐并没有选择立刻抓捕，而是改为跟踪，而这一跟就是大半天，跟着罗曼在营寨绕了数圈。

“咔……”

直到夜幕降临，碧蓝巨湖弥漫层层水雾，畸变体都返回树屋休憩了，行至巨湖南面山坡的罗曼，才停下脚步。

借着朦胧月光，罗曼在潮湿的杂草中扒拉了数次后，才找准位置，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