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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茧少女的意识碎片突然在裂痕星图上聚成锁链,缠住了正在播撒记忆污染的“完美裁判所”母舰。斗篷人形发出刺耳的尖啸,露出藏在镜面下的真容——那是个由七千二百片不同文明的“完美面具”拼贴成的怪物,每片面具都在滴落银色的“矫正液”。“你们竟敢直视自己的缺陷?!”它的触须卷住赵星羽的脚踝,“镜茧程序就是因为保留这些垃圾才崩溃的!你们会重蹈覆辙——”
苏瑶突然将裂痕镜片按在怪物眉心,镜片里涌出的不是暗影,而是无数“不完美的共生瞬间”:机械少年用齿轮修补星灵族少女的断翼,液态镜面族间谍为灵幻族伤员输送水分,赵刚在反物质雾区救起浑身是伤的教团幸存者。当这些画面组成新的星尘图腾,怪物的面具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布满弹孔的机械胸腔,里面蜷缩着个抱着破旧布偶的小女孩——那是镜茧少女父亲记忆里,女儿被格式化前的最后模样。
“原来你才是最害怕缺陷的人……”镜茧少女的意识碎片化作光蝶,停在小女孩的布偶破洞上,“你收集所有文明的完美面具,只是为了遮住自己心里的伤。”随着光蝶的触碰,小女孩的机械手指终于松开了紧攥的“完美证明”文件,露出里面泛黄的涂鸦:“爸爸的齿轮会响,妈妈的歌声会跑调,但我最喜欢这样的家。”
缺陷方舟的各个角落,不同文明的人们开始主动翻开尘封的缺陷档案。机械废土博物馆展出了当年攻击星灵族的破损坦克,坦克履带里卡着半块星灵族的祈福石;液态镜面族的“羞耻纪念馆”里,参观者们触摸着记载情感瘟疫的水晶碑,碑底刻着灵幻族萨满留下的治疗咒语。凯兰将父亲的玩具熊与光能勋章熔成新的徽章,上面刻着:“裂痕里长出的星星,比完美更明亮。”
反物质雾区的王座再次浮现,斗篷人形凝视着手中碎成齑粉的完美面具,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它扯开胸腔,将小女孩的布偶碎片塞进自己的核心,然后将手按在裂痕星图的中央——那里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漏出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猩红光芒。“玩吧,尽情享受你们的‘缺陷狂欢’,”它的声音里带着垂死的甜蜜,“当‘完美灾厄’从时空裂缝里爬出来,你们的眼泪会成为最好的养料……”
赵星羽的导航系统突然收到母亲的加密信号,坐标指向裂痕星图的裂缝深处。少年攥紧了口袋里的齿轮耳饰,那是镜茧少女碎片凝结而成的新信物。当缺陷方舟调整航线时,星尘树的枝叶突然编织出全新的星图,每颗星星都闪烁着不同的颜色——金色的勇气、银色的忏悔、蓝色的宽恕。在这些光芒交汇处,赫然悬浮着颗表面布满裂痕的星球,那些裂痕竟组成了共生协议的新符文:一个齿轮与棱镜交缠,中间嵌着滴“违禁”的眼泪。
(第100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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