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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正西来的人姓姚,排行第六,外号“摇晃山”;从东北来的则姓费,排行第七,人称“爬山蛇”。两人边走边聊,丝毫没察觉到树后有人偷听。姚六走远后,丁兆蕙从树后闪身而出,快步追上费七,伸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地,厉声道:“费七,你可认得我?”费七定睛一看,慌乱道:“丁二爷,为何抓我?”丁兆蕙追问:“我问你,通天窟在哪儿?”费七连忙答道:“往西走不远,再往南一拐,就能看见依着山势建造的石门,那就是通天窟。”
丁兆蕙又道:“既如此,我跟你借点东西,把你的衣服和腰牌交出来。”费七不敢反抗,赶忙从腰间取下腰牌递上,哀求道:“二员外,您先让我起来,我好脱衣服啊。”丁兆蕙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喝道:“快点!”费七无奈,只得脱下衣服。丁兆蕙拿过他的搭包,将他拽到隐蔽处,挑了一棵合抱粗的松树,让费七抱住树干,随后用搭包将他捆了个结实。费七心里暗叫不妙,却听丁兆蕙又道:“张嘴!”一块衣襟塞进他嘴里,“小子,在这儿待到天亮,自有人来救你。”费七只能发出“呜呜”声,心中暗自抱怨:“好狠的心!幸亏天还不算冷,要是冬天,非得把我冻死不可,别人远远瞧见,还以为我是旱魃呢。”
丁兆蕙将腰牌揣进怀里,披上费七的衣服,朝着通天窟走去。果然看到一扇随山势而建的石门,旁边还有三间草屋,里面传来有人哼唱:“有一个柳迎春哪,他在那个井呵,井呵唔边哪,汲哧汲哧水哟!”丁兆蕙高声喊道:“李三哥,李三哥!”只听里面传来醉醺醺的声音:“谁呀?等我把这曲儿唱完!”不一会儿,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出来,醉眼朦胧地打量着丁兆蕙,“哎哟!没见过,您是哪位?”丁兆蕙答道:“我姓费,排行第七,是五员外新招来的。”说着,便掏出腰牌给他看。
醉李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老七,别怪哥哥多嘴,就你这小身板儿,伺候五员外,哥哥我可有点不放心啊。”丁兆蕙板起脸,呵斥道:“少废话!我奉员外之命,姚六回禀说姓展的挑刺砸了酒饭,员外不信,让我把姓展的带去当面对质。”醉李一听,连忙说道:“好兄弟,你快把这姓展的带走吧!他一天不闹就难受,把姚六骂得狗血淋头,不过没骂我——为啥呢?我根本不敢凑上前啊!再说那门我也拉不动。”丁兆蕙催促:“员外等着呢,你不开门,怎么办?”
醉李摆摆手:“七兄弟,辛苦你啦!你抓住这边假门的铜环,往怀里一拽,那边的活门就开了。哥哥我喝多了,哪有力气啊?你拉门,我去叫姓展的,行不?”丁兆蕙应道:“既然如此……”上前握住铜环,轻轻一拉,石门应声而开。醉李赞叹道:“老七,好样的!手劲儿够大,怪不得五员外看上你。”他扒着石门喊道:“展老爷,展老爷,我们员外请您呢!”只见里面走出一人,怒道:“大半夜的,你们员外又找我何事?难不成我还怕他设埋伏?走!”
丁兆蕙见展昭出来,松手让石门关闭,在前引路。没走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道:“展兄,可认得小弟?”展昭闻言,仔细打量,认出是丁兆蕙,又惊又喜:“贤弟从哪儿来的?”丁兆蕙便将众人都已赶来的消息说了一遍。这时,前方突然出现灯光,两人急忙躲进树后。只见两人抬着一坛酒,走在前面的正是姚六,嘴里还抱怨道:“咱们员外也不知咋想的,好酒好菜供着他,还讨不到好。这姓展的也太不识好歹,成天骂个不停……”
话音未落,姚六已走到离丁兆蕙不远的地方。丁兆蕙暗中伸出脚一勾,姚六“哎呀”一声,往前扑倒,只听“咕咚——克嚓——噗哧”一连串声响:“咕咚”是姚六摔倒在地,“克嚓”是酒坛碎裂,“噗哧”是后面的人摔在洒出的酒液上。丁兆蕙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姚六,展昭也迅速提起另一人。姚六认出丁兆蕙,连忙求饶:“二员外,这不关我事!”又见展昭揪住同伴,更是慌了神,“展老爷,他也没干啥,求二位爷饶命!”展昭安抚道:“别怕,我们不会伤你们性命。”丁兆蕙却道:“虽然如此,可不能放了他们。”于是,两人将姚六二人也捆在树上,堵住了嘴。
之后,展昭与丁兆蕙悄悄来到五义厅东竹林内,隐约听见白玉堂正派亲信伴当白福,速速前往连环窟催取三宝。展昭决定悄悄跟上白福。在竹林一处要道,展昭停下脚步,准备在此截获三宝。
没过多久,只见白福提着灯笼,托着包袱,嘴里哼着滦州影戏的曲调。他一边唱,一边不时回头张望,越走越觉得身后不对劲,总听见“呲拉呲拉”的声响。白福将灯笼往后一照,仔细查看,发现是荆棘勾住了衣襟,嘟囔道:“我还以为是啥,吓我一跳,原来是这玩意儿。”说着,他放下灯笼和包袱,转身去摘荆棘。可等他再回头,灯笼灭了,包袱也不翼而飞。白福大惊失色,正要寻找,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将他抓住:“白福,可认得我?”白福回头一看,竟是展昭,急忙哀求:“展老爷,小人可没得罪您,这是何苦啊?”展昭安抚道:“放心,我不会伤你。你先在这儿歇会儿,待会儿再走。”说话间,已将白福双手反绑。白福叫苦:“我就这么歇着?”展昭笑道:“这样不舒服?那趴着吧。”说着,将他双腿往后一掀,手往前一按,白福顿时趴倒在地。展昭见旁边有块石头,搬起来道:“给你盖上点,夜里别着凉。”白福急忙喊道:“展老爷,这‘被子’太重啦!小人不冷,您别‘疼’我了!”展昭威胁道:“敢动一下试试,嫌轻我再给你加一块。”白福连忙服软:“小人就受得起一块,再来一块,小人可消受不起!”展昭见他动弹不得,便走到树根处,准备取包袱,却发现包袱竟已不见踪影,不由得大吃一惊。
展昭正为包袱失踪诧异,忽见一道人影闪过,他快步追上前去。只听“噗哧”一声轻笑,着实吓了他一跳,急忙喝问:“谁?”定睛一看,原来是徐庆。展昭松了口气,问道:“三弟什么时候来的?”徐庆得意地说:“小弟见大哥跟在白福后面,担心三宝有失,特意赶来帮忙。没想到大哥光顾着给白福‘盖被子’,把包袱随手放在这儿。要不是小弟藏起来,这包袱还不知道便宜了谁!”说着,便从一块石头底下掏出包袱递给展昭。展昭好奇地问:“三弟怎么知道这块石头下面能藏包袱?”徐庆拍着胸脯道:“不瞒大哥,这陷空岛大大小小的地方,只要有石块,哪儿能藏东西、哪儿藏不了,别人不清楚,我可门儿清!”展昭赞许地点点头:“三弟不愧是穿山鼠,名不虚传!”
两人离开松林,直奔五义厅。只见大厅中间摆着一桌酒席,丁兆兰坐在上首,柳青在东边,白玉堂则坐在西边,左胁下还挂着展昭的宝剑。白玉堂摇头晃脑,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正口出狂言:“二位兄长,我非得让姓展的彻底服输不可!最好能革了他的职,连带包相爷也受处分,到那时我才算出了这口恶气!我倒要看看,将来我那些哥哥们怎么面对我,怎么跟开封府交代!”说罢,放声大笑。丁兆兰默不作声,柳青却在一旁连连附和。
这番话被厅外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徐庆本就脾气火爆,再也按捺不住,手握利刃冲进厅内,大喝一声:“姓白的,先吃我一刀!”白玉堂正说得兴起,忽见有人持刀冲来,慌忙去抽腰间宝剑——糟了,不知何时剑已不翼而飞。(原来丁兆兰见徐庆闯入,趁白玉堂分神,早已将剑偷到手中。)白玉堂没了兵器,见刀已逼近,急忙闪身,抄起椅子抵挡。只听“啪”的一声,椅背被砍得粉碎。徐庆又挥刀砍来,白玉堂躲到一旁,喊道:“姓徐的,先住手!听我说!”徐庆怒喝道:“有话快说!”
白玉堂镇定下来:“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抓了展昭,你们丁家兄弟和徐兄肯定要来救他。但我有言在先,跟展昭说好了,不管多久,只要他能盗回三宝,我就跟他回开封府。他还夸口说三天就能办到,如今期限未到,三宝也没到手。你们怕他丢脸,仗着人多来救人,连三宝都不要了,也不管展昭怎么向开封府交代、怎么面对我。你们不要脸,难道展昭也不要脸?”徐庆闻言,哈哈大笑:“姓白的,你还在做梦!”随即转身高喊:“展大哥,快把三宝拿出来!”
话音未落,展昭托着三宝走进厅内,面带微笑:“五弟,幸不辱命。果然没超过三天,三宝已经取回,特来给你过目。”白玉堂见到展昭,又惊又疑:“他怎么逃出来的?”再看他手中的三宝,外面的包袱正是自己亲手封的,分毫不差,心中更是诧异。又瞥见卢方、丁兆蕙站在厅外,暗自思忖:“现在要是跟他们去开封府,太丢面子;可不去,又违背了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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