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大位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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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着手，呵出一团白气：“大王，韩大将军的信，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说着，递上一个封着火漆的皮筒。

宁晨接过来，入手冰凉。他抽出里面的信笺，目光迅速扫过。眉头先是微蹙，随即又舒展开，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他把信纸往张良那边一递：“喏，你瞧瞧。咱们的玄德公，在开德城那边，可没闲着。”

萧何也探过头，好奇地问：“韩信说什么了？刘备那厮又闹什么幺蛾子？”

宁晨却把信纸一收，塞回袖中，拿起棋子敲了敲棋盘：“看什么看，你这老家伙，好好养你的病是正经！天塌下来还有寡人顶着呢。下棋下棋！该你了子房，别想赖！”

萧何被他噎得翻了个白眼，笑骂道：“大王如今也学会耍无赖了！罢了罢了，老朽不管了，看你们下。”

张良接过信，看得仔细。信上韩信说，刘备这几年在开德城扎根，非但没消停，反而借着靠近金国边境的地利，时而摩擦，时而拉拢，竟也蚕食鲸吞了不少金国边陲的小城小寨。

手下聚拢了不少流民和溃兵，隐隐成了一霸。韩信询问，是否需要他派兵敲打一下，压一压刘备的气焰，免得养虎为患。

看完，张良将信纸折好，递还给许褚，语气平静无波：“给韩将军回信：暂不用管。固守本境，静观其变即可。”

许褚一愣，目瞪口呆：“啊？先生，不管？那刘备可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在秦营里就属他滑头！如今在开德城招兵买马，万一真成了气候，再跟金国勾搭上，岂不是给咱们后背插刀子？这…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张良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浮沫，笑了笑：“虎？他现在顶多是只长了点爪牙的猫。我们比他强太多，强到他望尘莫及。给他点时间扑腾，也是在给我们自己积蓄力量的时间。”

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正盯着棋盘的宁晨，声音压低了些，却足够许褚听清，“况且…大王的意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许褚脑子里“嗡”地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豁然贯通。

他想起当年大王对付那些顽固诸侯的手段，要么按兵不动，要么雷霆一击，斩草除根！他猛地一抱拳，脸上横肉都舒展了些：“末将明白了！这就去回信！”

说完，又对着宁晨和萧何行了个礼，风风火火地掀帘子出去了，带进一股冷风。

屋里又恢复了暖意。萧何看着棋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宁晨：“大王啊，一晃眼，这天下也太平了几年。老臣…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晨正琢磨着怎么破张良的棋局，头也不抬：“讲！跟你我还藏着掖着？”

萧何放下手里的暖炉，眼睛看向宁晨，带着点长辈的关切：“大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可这江山社稷，总要未雨绸缪。不知大王…对接替大位的人选，心里可有个章程了？”

宁晨捻着棋子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