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选卖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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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条血淋淋的断臂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飞向殿外接应的隐月门弟子怀中。那年轻弟子低头一看，怀中赫然躺着六条青筋暴突的断肢，顿时面如金纸，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连鞋履掉落都顾不得捡。

吴建仁此刻哪还顾得上颜面？他拖着残躯爬到宁识脚边，脸上堆出比哭还难看的谄笑：\"神医大人，您看...灵石如数奉上，这几个孽徒也受了惩戒...\"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活像条摇尾乞怜的老狗，\"求您高抬贵手，赐我解药...\"

宁识原本盘算着待他们离开云起城便暗中结果了性命，此刻却改了主意——这世间，还有比师徒反目更精彩的戏码吗？

\"解药自然给你。\"她爽快地弹出一枚赤红丹丸。吴建仁如获至宝般吞下，却不知方才的灰色药丸不过是惩戒逃奴的痒痒粉，此刻服下的才是真正的蚀骨毒丹。这毒会如附骨之疽般慢慢蚕食修为，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沦为废人。

宁识忽然俯身，用只有他们师徒能听见的声音轻语：\"其实啊...若你方才肯跪下为弟子们求情，再自断双腿...\"她指尖划过吴建仁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我本打算放过他们的。\"

这句话裹挟着灵力，如淬毒的钢针般扎进六个弟子耳中。他们断臂处的剧痛突然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涌上的刺骨寒意——原来师父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说！

六双血红的眼睛齐刷刷盯向吴建仁。比起仇敌的狠辣，至亲之人的背叛才真正让人痛彻心扉。他们忽然想起每次作恶后师父的夸赞，想起那些共同分赃的夜晚...原来这一切，都比不上灵石的分量。

宁识指尖轻抚耳垂，第一次施展魔音咒就取得如此效果，令她颇为满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吴建仁，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吴门主，毒已解了，该履行承诺了吧？\"

吴建仁浑身一颤，方才六个弟子被齐刷刷斩断手臂的血腥场面犹在眼前。他颤抖着取出玉听，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布了道歉声明。玄极宗官方随即转发，两派联合发布的澄清文讯瞬间引爆仙闻。

\"天！玄极宗居然亲自下场作证！\"

\"这阿木医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隐月门主低头认错，了不得！\"

《隐月门门主向鬼医阿木公开致歉》的词条转眼冲上热榜首位，讨论热度节节攀升。

待隐月门众人灰溜溜离去后，宁识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转身欲走。

\"阿木先生且慢。\"墨少洲忽然出声。宁识脚步一顿，黑袍下的手指微微蜷起——这是要秋后算账？

长淇真人适时开口：\"阿木若不急着走，不如品一品我玄极宗的'沐雨含烟'？\"

宁识暗自腹诽：谁要喝你们的茶！但被满殿目光灼灼盯着，只得皮笑肉不笑地坐回席位：\"早年游历时就听闻玄极宗的茶乃天下一绝，今日倒要厚颜叨扰了。\"

当弟子奉上那杯价值上百灵石的灵茶时，宁识险些绷不住表情——这哪是喝茶，分明是在喝灵石！茶汤中氤氲的灵气都快凝成实质了。

宁识眼珠一转，忽然笑得格外灿烂：\"今日风和日丽，正适合...\"她慢悠悠掏出控视镜，\"记录些美好时光呢～\"

墨少洲盯着那面泛着幽光的控视镜，右眼皮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诸位请看！\"宁识突然一个箭步窜到大殿中央，黑袍翻飞间竟凭空变出个檀木展台，将控视镜郑重其事地摆了上去：\"贵宗处处彰显仙门气派，唯独缺了这件——秦氏臻品阁年度爆款！控视镜！\"

她左手掐诀变出漫天投影，右手\"啪\"地展开把描金折扇，活脱脱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装上它，弟子晨修炼剑尽收眼底！装上它，门人偷懒耍滑无所遁形！今日特惠价——\"折扇\"唰\"地合拢指向众人，\"只要九九八！\"

苏倚川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位\"神医\"转眼变成\"金牌销售\"，手中瓜子都忘了嗑。墨少洲痛苦地捂住眼睛——他就知道！从看到控视镜那刻起就知道！

宁识越说越起劲，甚至掏出一叠烫金契约：\"现在下单还送三年保修！前五十名顾客更可获赠...\"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眨眨眼：\"能记录双修画面的特别版哦～\"

长淇真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嗡嗡作响，活像有千万只蜜蜂在脑子里筑了巢。他当掌教数百载，何曾经历过这般折磨？

\"阿木先生...\"长淇揉着眉心，声音都虚了几分，\"那个控...控视镜，本宗要五十个。\"

宁识眼睛\"唰\"地亮了起来，活像见了鱼的猫儿：\"哎哟喂！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她麻利地从袖中掏出一叠烫金契约，\"在秦氏臻品阁官方玉听号购买，原价两千灵石一分不少。今儿个看您这么有诚意...\"

她指尖在算盘上噼里啪啦一顿敲，突然一拍大腿：\"给您打个九七折！这可是看在玄极宗的面子上才有的优惠！\"

长淇看着宁识瞬间亮出的收款玉牌，突然有种被土匪打劫的错觉。他颤巍巍地接过契约，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百年清誉正随着签字画押的动作，一点点碎成了渣。

宁识指尖在玉听上飞快划动，黑袍袖口露出半截莹白手腕。她给秦正发去一条简讯：

「不认识：玄极宗大单，五十控视镜」

消息刚发出，对方立刻回复：

「清蒸：好家伙！今儿个托宁爷的福，臻品阁都卖断货了——两千三百单！提成灵石给你备好了，随时来取」

宁识脸上立刻堆起职业化的笑容，手指在玉算盘上拨得噼啪响：\"承蒙惠顾，九七折后合计九万七千上品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