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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老李有个姨家婆嫁去了南边,今日不是我那婆婆六十大寿嘛,她特地托人千里迢迢给送了些土仪进京,又叫人写了信贺寿,说些早年事情。”
“结果不知怎的,信上就提起她们两个小时候吃的一种卷饼来,说是特别软,又薄,拿来包了肉菜吃,味道好得不行,只是后来怎么都找不到了。”
“因她嫁去的洪州,那地方是常年吃米的,找不到几个好白案师傅,就在信里头特地来问京中有没有那种饼,若有,叫把方子写了过去给她,实在想吃。”
“我那姨家婆年纪大些,这两年得了病,常年卧床的,听得来报信的人说,人都瘦得什么似的,大夫直说可以准备后事,哪日说走也就走了。”
“你晓得我婆婆那人,得了信,哭了一通,催着我们出去帮着找,这几日已是买了不少饼回来给她试,却是一个都不对,再问,就说从前吃那饼的时候是在青州……”
朱氏奇道:“薄饼不都是软的,烙软和些不就得了?”
“只说不是,好几层,一层重一层的,中间那层特别软,头尾的又很香……”
“倒是没听说过,等我回去叫老孙也帮着留心?”朱氏道。
李妻连忙点头,道:“你我两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讲那些个假客气了,我那婆婆急得很,恨不得立时就找到,当天就自己变只鸟儿,给她姐姐衔了做法方子飞过去哩!”
宋妙原只跟在一旁,听得这话,忽然问道:“那软饼是不是叫三页饼的?”
李妻闻言,忙转头问宋妙道:“小娘子吃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但那三页饼跟个小盘子一样大小,挺薄,比起旁的薄饼都软,特别合拿来卷肉卷菜吃。”
“等做好了,叠放起来,哪怕过个两天,都还一样软和,只这好像不是青州,而是密州那一带的做法,听闻当地人喜欢拿这个当干粮吃。”
李妻还未说话,前头却是出来一人,声若洪钟,大声道:“就是!就是!我看就是这个什么三页饼!”
宋妙抬头一看,就见迎面来了个老妇。
那老妇头发虽然白了,却是仍旧又多又密,面色红润,那背比起有些年轻人还要直。
“当日虽是在青州吃到的,拿这饼给我们的却是密州人——小娘子,你吃过这饼?哪里能买来?谁人会做?”
宋妙便道:“我倒是会做,只不知道究竟是不是。”
那老妇一时喜不自胜,忙道:“要是不麻烦,能不能请你做来看看?”
她看了看宋妙,又看了看朱氏,最后问朱氏道:“不知是哪家小娘子?”
朱氏忙跟那李老娘又交代了几句宋妙来历,又夸道:“她手艺可好,先前京都府衙的巡检吃了她做的菜,都连连夸好!”
李老娘顿时更激动了,忙道:“原来你家中祖上就是开食肆的!怨不得见识多,手艺好!”
又问她方不方便此时做来。
做个饼而已,宋妙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自然没什么为难的。
她一口答应下来,又道:“只朱婶子家中好似还有事……”
若非有事,朱氏也很愿意留下来吃一吃这个饼,然则实在无法,只好把家中那乱七八糟事跟李家人学了,又道:“若是外头探到有什么不好,还请都头帮着看一眼,也不用他搭什么手,不为难的话,能提前来报个信,叫我们有个准备,就感恩不尽了。”
两家一向亲近,对面两个人也立时应了,只说等那李都头回来就传话给他。
等送走了朱氏,宋妙并不耽搁,径直跟着那朱氏去了厨房。
那李老娘如何能干等,连忙跟了进去,也在一旁等看。
李家一门都是河间人,祖上开镖局,到了李都头他爹那一辈在京城扎稳了脚跟,方才落定下来,后头有机缘巧合进了衙门。
比起米饭,不少北人更喜欢面食,李家亦然。
他家中不仅常备白面,连烙饼的鏊子都有,不独如此,那厨房里还摆满了新鲜肉菜,想是预备给老太太做过寿席面的。
既然都要烙饼了,宋妙便问道:“若不嫌弃,我也配些佐饼的小菜?”
对面二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宋妙再不啰嗦,先烧了一小锅开水,又拿了盆盛了些面粉出来,一半直接用那开水烫面,另一半却是用温水烫面。
因那三页饼是用三层面剂子垒叠起来,一同干烙,用滚水烫过之后,揉成的面团更为柔软,粘性更强,既不容易回缩,也不容易开裂,但若全用滚水,又缺乏韧性,擀面时候,容易破皮。
一半开水,一半温水,等烙饼时候,层次感更好,轻易就能撕开,又能使那面饼吃起来更软——只是手上要使个巧劲。
趁着那面团正醒发,宋妙要了个干净笤帚来,拆开寻那细枝做了个小笤帚,又拿开水煮过——这是用来扫开烙饼时候饼上气泡和烙饼鏊子上糊渣的。
做好了小笤帚,她割了厨房里半个巴掌大小的瘦猪肉,洗净切了细条,又挑了能用的白萝卜、胡萝卜、芹菜,并那大葱一并洗净切了细丝。
这一应收拾好,她才热了锅,用猛火快炒了个嫩嫩的猪肉丝,又打散鸡蛋,煎了一小盘切成细丝,还拿茱萸、芥末籽同炒了个酸腌菜,见屋后长了一小块薄荷,特地摘了一把叶片下来,洗净之后,拿热油炸了。
一时配菜里头热的有猪肉丝、鸡蛋丝和酸腌菜并炸薄荷叶,生的有白萝卜丝、胡萝卜丝、芹菜丝、大葱丝,另配有甜面酱一小碗。
配菜做好,那面也发好了,鏊子也烧热了。
宋妙早分了剂子抹了油,此时只将三个剂子压扁了垒在一起,擀成极薄的一片,上鏊去烙,一面烙饼,一面用那刚做好的小笤帚不断扫拂饼上浮起的气泡,另又有掉在鏊子上的细细面渣。
饼极薄,又是半开水烫面,自然熟的甚快,不多时,饼面上就烙出了细碎的金黄色饼花。
面香味是慢慢飘出来的,和着那炸薄荷叶的特殊香味,煎鸡蛋丝的蛋香,瘦肉丝的肉香,让厨房里那两个看等了半日的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咽了口唾沫。
第一张三页饼烙好,宋妙先将其放进一个小篮子里晾了晾,方才递给李老娘,问道:“您且尝尝——不晓得是不是这味道?”
李老娘伸手去拿,根本不用手撕,只轻轻一抖,那一张饼顿时散开,成为三张薄如蝉翼的面饼,面香味更浓,在手中触感软的跟缎面似的。
她一个河间人,吃饼乃是生下来就会的,不用宋妙说,已经急急按着自己喜好,先涂一层面酱,又把肉丝、煎蛋丝,各色菜丝摊放在饼上,看都不看那酸腌菜,也不理那炸薄荷,又补了一层甜面酱,再多多加肉丝、煎蛋丝,薄薄一层面饼,恨不得塞进去头那么大的料。
李老娘年过六旬,牙口仍然牢靠,好容易包好了,把嘴长大,先往肉、蛋丝跟酱最多左边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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