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时光深处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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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这天傍晚，小赤璃神秘兮兮地拉着岑墨来到钟楼，\"我找到母妃的遗物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笔记，封面上用秀丽的字迹写着《仙魔药草通鉴》。岑墨心头一震——这正是后来洛凝雪在医阁使用的那本！

\"父王一直不让我碰母妃的东西。\"小赤璃小心翼翼地翻开发黄的纸页，\"但我想成为像她一样的药师，治好所有受伤的魔族！\"

岑墨轻轻抚摸那些笔记。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慈悲胸怀，与三百年后洛凝雪如出一辙。原来药王谷的医者仁心，早在一代代人中传承。

\"这里记载了很多仙魔共通的药方。\"岑墨指着其中一页，\"你母妃...很了不起。\"

小赤璃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当然！父王说母妃是为了救一群仙族孩童才...\"他突然哽住，飞快地擦了擦眼睛，\"不说这个了！你能教我认这些仙族文字吗？\"

夜深人静时，岑墨独自在临时栖身的山洞中打坐。通过同心契，他能隐约感知到赤璃已经回到了正确的时间点，但自己却被某种力量滞留在这个时空。更奇怪的是，每次他试图离开魔都范围，就会被无形的屏障弹回——仿佛有某种使命尚未完成。

\"在想什么？\"

紫月的声音突然响起。岑墨睁眼，看到圣女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

\"为何我无法离开？\"岑墨直截了当地问。

紫月轻笑：\"因为你与璃儿的因果尚未了结。\"她指向魔宫方向，\"那孩子命中有一劫，需要你的守护。\"

岑墨心头一紧：\"什么劫？\"

\"明日午时，魔宫东侧花园。\"紫月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记住，救人不改命...\"

次日清晨，小赤璃兴冲冲地找到岑墨：\"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生日！父王答应陪我练剑！\"

男孩兴奋得手舞足蹈，红发在晨光中像团燃烧的火焰。岑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生日快乐。\"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坠子，\"送你的礼物。\"

小赤璃好奇地把玩着坠子：\"这是什么？\"

\"护身符。\"岑墨帮他戴在脖子上，\"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摘下来。\"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头，随即拉着岑墨的手：\"你来魔宫看我练剑吧！我让父王也见见你！\"

\"不行。\"岑墨摇头，\"我...有要事在身。\"

小赤璃失望地撅起嘴，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晚上老地方见！我偷父王的好酒给你喝！\"

看着男孩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岑墨握紧了拳头。按照紫月的提示，今天就是\"劫数\"降临之日。他必须在不改变历史的前提下，确保小赤璃平安度过。

正午时分，岑墨隐身潜入魔宫。东侧花园里，魔尊正在指导小赤璃剑法。与三百年后那位威严的魔君相比，此时的魔尊年轻许多，眉宇间少了沧桑，却多了几分阴郁。

\"专注！\"魔尊厉声喝道，\"剑随心动，不是儿戏！\"

小赤璃咬着嘴唇，努力模仿父亲的动作，小小的身躯被沉重的魔剑带得踉踉跄跄。岑墨看得心疼，却也知道这是必经的磨砺。

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彻魔宫！

\"敌袭！仙族突破东结界！\"

魔尊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小赤璃就往主殿跑。岑墨立刻跟上，同时警惕地感应四周——这就是紫月说的劫数？

变故来得太快。一道凌厉的剑气突然从侧面袭来，直指魔尊怀中的小赤璃！魔尊闪避不及，眼看剑气就要击中男孩，岑墨不假思索地现身，一掌推开魔尊！

剑气擦着岑墨的肩膀划过，带出一串血珠。魔尊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仙族，本能地祭出魔焰：\"奸细！\"

\"父王！\"小赤璃挣扎着落地，挡在岑墨面前，\"他是陈默！是我的朋友！\"

\"让开！\"魔尊怒吼，\"仙族偷袭，你还护着他们？\"

混乱中，更多的仙族修士突破防线，魔宫陷入一片混战。岑墨护着小赤璃且战且退，心中警铃大作——历史上确有这次袭击，但细节已经模糊。他只知道赤璃会活下来，但过程...

\"小心！\"

小赤璃的尖叫让岑墨回神。一道金光从背后袭来，直指男孩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岑墨转身将小赤璃护在怀中，同时捏碎了紫月给的玉符——

时间仿佛静止了。金光停在半空，魔尊愤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连飘落的树叶都悬停不动。只有小赤璃还能活动，惊恐地看着这一切。

\"陈默...这是...\"

\"听我说。\"岑墨单膝跪地，与男孩平视，\"我要走了。\"

\"不要！\"小赤璃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你别死！我...我还没学会所有剑法！\"

岑墨心中一痛，轻轻擦去男孩的眼泪：\"你不会有事。将来...你会成为最伟大的魔君，促成仙魔和平，受万人敬仰。\"

\"真的吗？\"小赤璃抽噎着问。

\"真的。\"岑墨取下腰间的玉佩塞进男孩手中，\"若有机会再见，凭此相认。\"

静止的时间开始流动。金光穿透了岑墨的身体，却没有造成实质伤害——紫月的玉符将他暂时抽离了这个时空。在完全消失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小赤璃握着玉佩，坚定地站在魔尊面前说着什么...

当岑墨再次恢复意识，已经站在时空长廊中。身上的伤口消失了，只有掌心还残留着男孩泪水的触感。不远处，赤璃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他立刻飞奔过来。

\"你去哪了？\"赤璃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我回到过去找遍了都...\"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住了。岑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赤璃手中握着的，正是当年小赤璃得到的那枚玉佩！

\"那个仙人...是你？\"赤璃的声音微微发颤，\"教我剑法，送我玉佩的陈默...是你？\"

岑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拥抱了他。赤璃在他怀中颤抖，像是回到了那个无助的童年。

\"我早该想到的。\"许久，赤璃闷闷地说，\"除了你，还有哪个仙族会这么傻...\"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看向长廊尽头那扇门。第三重封印就在前方，而他们终于可以并肩前行，不再有时空的阻隔。

在踏入光门前，赤璃突然回头，对着虚空轻声道：\"谢谢你，陈默。\"

这句话，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