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时空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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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岑墨身前亮起一道金光。不是防御法术，而是一张赤璃无比熟悉的符咒——那是他们共同研发的仙魔融合符，理论上这个时候根本不该存在！

饕餮残魂撞上符咒，发出凄厉的嘶吼。趁此机会，清虚子完成最终封印，漆黑能量被强行压回地底。

人群爆发出欢呼，只有岑墨站在原地，盯着那张渐渐消散的符咒，眉头紧锁。

\"这符...\"他轻声自语，\"我何时会的？\"

赤璃的心跳如鼓。那张符咒上有他的魔气痕迹，岑墨一定察觉到了。这是他在时空中留下的第一个印记。

夜幕降临，营地点起篝火。修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庆祝任务成功，只有岑墨独自坐在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借着火光在纸上写写画画——他在尝试复原那张神秘的符咒。

赤璃坐在他身边，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指点：\"左下角的转折要更圆润些...对，就是这样...\"

仿佛心有灵犀，岑墨的笔锋真的按照赤璃的提示调整了。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符纸上的纹路微微发亮——虽然不及白天那张完整，但已经具备了六七分神韵。

岑墨盯着这张符，眼中闪烁着困惑与兴奋。他小心地将符纸折好收进怀中，抬头望向星空，嘴角浮现出一丝赤璃无比熟悉的浅笑。

\"原来如此...\"

赤璃不知道岑墨悟出了什么，但他确信，这个时空的岑墨已经感知到了异常，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第二天清晨，队伍启程返回书院。赤璃跟着岑墨一路前行，发现他们走的不是直线，而是绕道经过了几处特殊地点——一片开满蓝色小花的山坡，一棵形状奇特的老松树，甚至还有一处不起眼的小瀑布。

每到一处，岑墨都会稍作停留，像是在寻找什么。赤璃起初不解其意，直到他们来到第五个地点——一座半塌的石亭。

岑墨走进亭子，仔细检查每一根柱子。当他转到第三根时，突然停下，手指抚过柱面上的一道刻痕。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火焰图案，旁边刻着两个小字：\"等你\"。

赤璃的呼吸停滞了。这字迹...是他的！

但他明明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刻过这些字。除非...

\"不同的时间点...\"赤璃恍然大悟。他被抛到的不只是过去，而是多个交错的时间线。在某个他已经离开的时间线上，未来的自己留下了这些记号。

岑墨的指尖轻轻描摹着那个火焰图案，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他从怀中取出小刀，在旁边刻下一个精致的云纹，和一个小小的\"墨\"字。

\"我等着。\"他轻声说，仿佛知道有人能听见。

赤璃的眼眶发热。即使隔着时空，他们仍在用这种方式交流，确认彼此的存在。

回到云巅书院后，岑墨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他常常独自一人去藏书阁最顶层，翻阅那些关于时空法术的禁忌典籍。赤璃注意到，他特别关注\"因果不悖论\"和\"时空印记\"相关的章节。

\"岑师兄最近怪怪的，\"膳堂里，那个圆脸少年对同伴嘀咕，\"昨天我看见他在后山对着一棵树说话。\"

\"嘘，天才都有些怪癖...\"

赤璃没听完就冲了出去。后山有成千上万棵树，但他直觉知道该去哪棵——那棵他们在正式相识第一天就差点打起来的情缘树。

果然，当他赶到时，岑墨正站在情缘树下，手里拿着那张未完成的融合符。

\"我不知道你是谁，\"岑墨对着空气说，声音平静，\"但我知道你能听见。\"

赤璃屏住呼吸。

\"你熟悉我的符咒风格，熟悉我的行为模式，甚至...\"岑墨顿了顿，\"熟悉我的孤独。\"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红绸带轻轻摇曳。岑墨抬头看着那些写着无数情侣誓言的绸带，突然笑了：\"如果你真的来自未来，如果你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那么下次见面时，记得带一包糖炒栗子。\"

赤璃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糖炒栗子！那是他们第一次偷偷约会时，他在人间界买的零食。岑墨表面嫌弃太甜，却偷偷吃了一大半。

这个时代的岑墨不可能知道这件事，除非...

\"你也去过未来？\"赤璃脱口而出，随即苦笑——对方听不见。

但岑墨的反应却让他大吃一惊。灰袍仙君突然转向他所在的方向，眼睛微微睁大：\"赤...璃？\"

他能听见！赤璃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却见岑墨又摇了摇头：\"不，不可能...时空法则不允许这种程度的互动...\"

就在这时，赤璃感到一阵强烈的拉扯感。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时空能量在周围形成漩涡——他要被拉离这个时间点了！

\"等等！\"他拼命抵抗，试图多留一会儿，\"阿墨，我在找你！我一定会找到你！\"

岑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伸手向前，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但赤璃确信，在完全消失前的一刻，他看到岑墨的嘴唇动了动，口型分明是：

\"我等你。\"

再次陷入时空漩涡的赤璃不再恐惧。因为他知道，无论被抛向哪个时间点，岑墨都会寻找他留下的痕迹，就像他寻找岑墨的一样。他们或许无法在这个错乱的时空中真正相遇，但每一次擦肩而过，每一个留下的印记，都在为最终的团聚铺路。

当黑暗再次吞噬视线时，赤璃紧紧攥着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指尖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下一次，他一定要找到更明确的联系方式，一定要让岑墨确信他的存在。

因为他突然明白，这或许不是一场意外的时间旅行，而是命运给予他们的最后一次考验——在永恒的时空中，证明即使失去记忆、失去身份、失去所有外在联系，他们的灵魂依然能够认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