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临别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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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开界弯下腰来想要用手去触摸那块闪烁着奇光异彩的宝石时，莫问扛着他的长鞭战战兢兢地再次走进了酒窖，站在了他的面前。

“师兄，长鞭我给你拿来了。”莫问颤抖着声音说，低头站在那里，浑身都在打颤。

开界不禁被莫问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略微定了定神后，快步来到莫问面前，然后随口编了一个谎言将莫问打发走了。

可是等他满怀喜悦地再次来见那块宝石时，却怎么也找不着了，把整个酒窖翻了一遍都没能找着。他冷静下来以后，看了看摆在桌上的那把酒壶，又仔细想了想莫问之前跟他说过的那些话，心中不免害怕起来。

酒壶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宝石明明在眼前，一眨眼的工夫却又不见了踪影。难道这个酒窖里真的有鬼？他不由得想到了葬身在那场熊熊烈火中的法新方丈。于是，慌不迭地从酒窖逃了出去。

一直躲在酒窖暗处将开界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方义见开界仓皇逃离了酒窖，心中不免感觉好笑。他刚才趁着开界走向莫问的机会，又偷偷地将扔出去的宝石给捡了回来，害得开界满屋子里到处翻找。

想到莫问今夜免受一场无法想象的皮肉之苦，方义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再转念一想，他这样做也只能救莫问一次，过了今夜之后，莫问还是会像以往那样遭受开界的责难的，得想一个更好的法子让开界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动莫问一根汗毛才好。

方义从隐藏的角落里走出来，独自一人在酒窖里徘徊，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管能否成功，他都决定去试一试。

开界回到禅房后，立刻盘腿在蒲团上打坐参禅。他需要即刻冷静下来，让自己从酒窖里的那些无法解释的鬼魅阴影中快点脱离出来。

事与愿违。他越是想静下心来，越是静不下来。脑海中时不时就浮现出那年法堂失火的场景，已葬身火海的法新方丈正纹丝不动地坐在法堂里，一双血淋淋的眼睛正对他怒目而视。

开界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走动，心神不宁。一直熬到凌晨的深夜，他才决定上床睡觉。可是不论是闭眼还是睁眼，法新方丈还是会时不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总也挥之不去，弄得他疲惫不堪，精神混乱，直到恍恍惚惚中有一个东西被塞到了他的手中。

身心俱疲的开界此时连看一眼手中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了，就那么稀里糊涂地握着手中的不明物体睡着了，这一次，他睡着了，睡得特别深沉，特别舒服。

早已趁黑悄悄溜进开界禅房的方义将装有宝石的袋子塞进了开界的手里，然后乐滋滋地盘腿坐在开界的床边，等着继续上演好戏。

见时间差不多了，开界已酣然入梦，方义便学着法新方丈说话的样子跟睡梦中的开界说话，警告开界，若是再敢虐待莫问，性命必将难保。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些话，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直到他感觉累了才罢休。

开界虽然睡得深沉，但耳畔一直有个声音在悠悠地回荡，他听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一时间醒不过来，直到某一个瞬间他猛然醒来时，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猛地坐起身，法新方丈的话仿佛依然在耳边回荡，让他心惊胆战。直到这时，他才清醒地发现手中握有一个黑色的布袋子，心中惊异不已，急忙打开来往里使劲一看，竟然是一块破石头。他气急败坏地走到窗前，将袋子狠命地扔出了窗外。

而此时开界的窗外，方义正在守株待兔。他料定开界会一头恼火，并将石头扔出窗外，于是他就躲在窗外安静地等。果然，石头从窗里飞了出来，他随即一伸手抓住了，揣进怀里。随后，他就离开了，从花园中的暗道又回到了莫非的山洞。

方义回到山洞里时，见莫非仍在她的树根床上安静地睡觉，便也躺倒在篝火前，手中握着那个黑色袋子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清晨，金禅寺的一阵钟声悠悠地传来，传进了悄无声息的山洞里，传进了方义的耳中。

方义睁开眼，坐起了身，一扭头却发现莫非的树根床上只剩下那床小小的百鸟羽毛被子，却不见了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