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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牧野，别……” 她声音发颤，带着哀求。
“……送……送……” 韩牧野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而混乱，胸口剧烈起伏，眼神中爆发出急切的、近乎疯狂的探询！他挣扎着想要抬起手，指向那个方向，指向那个沾血的包裹可能存在的方位，指向苏月禾怀中藏着的那个玉盒！是谁？！是谁的血？！是谁换来了他这一线生机？！这巨大的、几乎要将他灵魂压碎的负罪感，需要一个明确的、残酷的答案！
“夫君！别问！求你！” 苏月禾惊恐地按住他挣扎的身体，泪水再次决堤，“你刚醒！不能激动！等你好些……”
“——呃啊！！！”
韩牧野猛地爆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痛吼！不是因为身体的伤痛，而是因为那巨大的、找不到出口的恐惧和负罪感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噗——！”
一口暗红发黑、带着诡异刺骨寒气的污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了苏月禾的手臂和被褥上！
“牧野！” 苏月禾魂飞魄散！
“护心丹！快！” 药瞎子脸色剧变，枯瘦的手指灌注内力，快如闪电，疾点韩牧野胸前神藏、巨阙几处大穴！试图强行压制他狂乱逆冲的气血和那再次蠢蠢欲动的余毒！
韩牧野喷出这口血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瞬间萎顿下去。刚刚凝聚起的那一丝神采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眼神再次变得涣散而灰败，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眼底沉浮、凝固。他不再挣扎，也不再试图追问，只是无力地瘫在苏月禾怀里，身体冰冷僵硬，气息微弱得几乎断绝，仿佛刚才那瞬间激烈的情绪爆发，已经耗尽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支撑着魂魄归位的最后一丝生命力。
他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混合着嘴角残留的污血，无声地滑落。那是一种心死般的沉寂。
房间里只剩下苏月禾压抑到极致的啜泣，和韩牧野那微弱得如同游丝、带着巨大痛苦和绝望的喘息。药瞎子脸色铁青，枯槁的手指搭在韩牧野腕间，感受着那再次濒临涣散的脉象，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心神的创伤，远比蛊毒更难拔除！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极北冰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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