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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布盖上了,稍微隔绝了一点风雨,但杯水车薪。木头的气息依旧微弱得可怕。陈婆知道,不能把他留在这里,否则不用等到天亮,他必死无疑。
“莲丫头,咱们……咱们把他弄回去。”陈婆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这决定意味着巨大的负担和风险,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命在眼前消逝。
“啊?回……回去?阿婆,他那么大个子……”湘莲看着木头小山般的身躯,再看看自家瘦小的推车和年迈的阿婆,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推车……把他弄到推车上!”陈婆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推车那堆叠的杂物上。她迅速动手,将锅碗瓢盆和面粉袋子都挪到地上,腾出推车中间一块不大的地方。“来,帮阿婆,咱们把他挪上去!小心他的腰!”
这又是一场极其艰难的挪动。木头身材魁梧,体重惊人,又完全失去意识,如同一摊沉重的烂泥。祖孙俩用尽全身力气,连拖带拽,累得满头大汗,陈婆更是气喘吁吁,中途数次差点失手将他摔在地上。每一次大的动作都让木头在昏迷中痛苦地抽搐。足足折腾了快半个时辰,她们才勉强将木头大半截身体弄上了推车,他的双腿还无力地拖在地上。
“好了……这样……能推……”陈婆扶着推车,大口喘着气,感觉肺都要炸开了。湘莲也是小脸通红,手臂发酸。
祖孙俩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使劲推,那辆本就破旧的小推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在湿滑的巷子里艰难前行。
木头沉重的身体让推车变得异常笨重,每过一个坑洼都剧烈颠簸,每一次颠簸都让昏迷中的木头眉头紧锁,发出无意识的痛哼。雨水再次淋湿了盖在他身上的油布,也淋湿了祖孙俩单薄的衣衫。
等她们终于把推车弄回自己位于城西贫民区边缘的破败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狭窄的院子只有一间低矮的土坯房,屋顶覆盖着茅草,在风雨中显得摇摇欲坠。
祖孙俩又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才将木头从推车上挪下来,几乎是半拖半抬地弄进了屋里唯一的那间小屋。
屋里极其简陋,一张用土坯垒成的炕占了小半地方,炕上铺着破旧的草席和一床薄薄的、打满补丁的棉被。角落里堆着些柴火和杂物,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馄饨馅料的淡淡气息。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陈婆让湘莲点亮油灯,自己则麻利地铺开那床唯一的薄被,和孙女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木头安置在炕上。
木头一沾到硬炕,后腰的剧痛似乎又被触发,即使在昏迷中,身体也猛地绷紧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莲丫头,快,烧热水!把灶膛里的草木灰用干净布包一包拿来!还有……还有咱们存的那点老姜,都切了煮水!”陈婆急促地吩咐着,自己则开始动手,用一把生锈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木头身上已经和伤口黏连在一起的破烂衣物。
随着衣物的剥离,木头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彻底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纵横交错的青紫淤痕遍布宽阔的背部、手臂和双腿,好几处皮肤被棍棒撕裂,皮开肉绽,深可见骨,尤其是肩胛骨附近,一片血肉模糊。
最骇人的是后腰脊椎处,一个碗口大的深紫色凹陷淤痕,高高肿起,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黑紫色,仿佛下面的骨头已经被彻底砸碎。这伤处微微一动,昏迷中的木头就剧烈地抽搐。
湘莲烧好了热水,捧着用旧布包好的草木灰包进来,看到木头背上那可怕的伤口,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灰包掉在地上。
“别怕,孩子。”陈婆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快,帮阿婆用温水给他擦擦身上干净的地方,避开这些大口子。
这灰……唉,也只能先敷在那些出血的伤口上顶一顶了,总比流干血强……”草木灰是贫苦人家常用的止血土方,虽然不干净,但聊胜于无。
陈婆用温水浸湿的破布,极其轻柔地擦拭着木头脸上、脖子和四肢的污垢和血迹。水很快就变成了淡红色。
湘莲则强忍着恐惧和恶心,用小木片舀起草木灰,小心翼翼地敷在那些还在缓慢渗血的撕裂伤口上,尤其是肩胛骨那处最深的伤。
当布巾擦到木头宽阔厚实、布满老茧的手掌和指关节时,陈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绝不是普通泥腿子的手!那厚厚的老茧分布的位置,分明是常年握持重物、挥动器械磨出来的!
再看这人魁梧的骨架和筋肉虬结的臂膀,虽然此刻伤痕累累,但那种力量感依然残留。陈婆的心头疑云更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会被人下如此毒手,还专门丢在那等偏僻地方?救他,会不会给祖孙俩招来灾祸?
但此刻救人要紧,容不得她多想。敷好草木灰,用干净的布条,其实也是旧衣服撕的,勉强包扎住几处大的伤口后,陈婆又让湘莲端来了滚烫的姜汤。
“来,帮我把他头稍微抬起来点。”陈婆指挥着。祖孙俩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木头沉重的头颅托起一点。陈婆用一个小木勺,极其耐心地撬开木头紧咬的牙关,将温热的姜汤一点点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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