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久别胜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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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牧野被她撞得微微后退半步，冰冷的铠甲紧贴着妻子温软的身躯，那滚烫的泪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心尖都在发颤。

他僵硬了一瞬，随即用尽全力回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中。他笨拙地用冰冷僵硬、带着厚茧的手掌，一遍遍地、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抚平她的颤抖。

“是我，是我回来了！月禾，别怕，别怕……”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无尽的心疼。

“对不起，吓着你了……我，我太想你了，看到灯还亮着，就……” 他笨拙地解释着翻窗而入的鲁莽，心中满是懊悔。

苏月禾在他怀中用力摇头，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庞，借着昏黄的烛光，细细地、贪婪地看着他。

他的脸被冻得发青，嘴唇干裂，眼下是浓重的疲惫阴影，眉毛睫毛上还挂着未化的冰霜，下巴的胡茬也长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种从风雪地狱中挣扎出来的狼狈和沧桑。

“你……你怎的弄成这样？”苏月禾心疼得无以复加，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他冰冷刺骨的脸颊，试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暖和他。

“这么大的风雪，你如何赶路的？宇文少主和青霜妹子呢？他们没跟你一起？” 她语无伦次地问着，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逡巡，生怕他哪里受了伤。

“他们带着马车在后面，我……等不及，先骑马赶回来了。”韩牧野抓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紧紧握住，试图传递一些温度给她，尽管他自己的手也冷得像冰块。

“我没事，就是路上风雪大了点，冷了些。” 他轻描淡写地略过凉州府的惊心动魄和一路的生死搏杀，只字不提雪狼群和那神秘的银狼，更不提自己失血昏迷的凶险。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梨花带雨的脸庞，那未干的泪痕像针一样刺着他的心。“月禾，你……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铺子……” 这才是他最关心、最揪心的问题。

苏月禾被他问得一怔，随即脸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窘迫地低下头，将脸埋在他冰冷的胸前甲胄上，闷闷的声音传来：“没……没人欺负我。铺子……也还好。”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化不开的思念，“我就是……就是……”

她抬起头，眼中再次蓄满了泪水，但这次是纯粹的思念和委屈：“我就是……太想你了……也想念孩子们了。”

“半月前收到你的信，说你们已经在路上了，可这风雪……一天比一天大，我……我实在担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湿冷的墨氅。

“晚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想着你不知在风雪里遭着怎样的罪，想着玉州府竹溪庄园里，陌儿和宁儿睿儿他们。木头来了说他们想念爹娘…心里……心里就难受得紧……”

韩牧野看着怀中妻子哭红的双眼和脆弱的神情，一股强烈的、混合着深深愧疚和无尽怜爱的酸楚猛地冲上鼻端，眼眶瞬间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