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棠笺藏意 赌局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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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幔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商若棠蜷缩在绣着海棠纹样的锦被里，几缕乌发凌乱地散在枕畔，半张粉扑扑的小脸埋在柔软的芙蓉软枕间。她黛眉轻蹙，睫毛偶尔颤动，樱唇微张，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含糊的呓语，像是还在追赶梦中的蝴蝶。

鹅黄色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绣着铃兰花边的袖口滑到手肘，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子随着翻身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昨夜随意取下的海棠发簪歪在枕边，几片绢制花瓣散落在她鬓边，倒像是特意装点的头饰。整个人透着慵懒又娇憨的气息，像颗裹着晨露、尚未完全绽放的花苞。

棠晨光刺破窗纸时，商若棠被青雀的惊呼声惊醒。昨夜压在枕下的蟠龙纹披风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方素绢，上面用朱砂画着只歪歪扭扭的蝴蝶，翅膀边缘还沾着褐色血渍。

商若棠睫毛轻颤，缓缓睁开蒙眬的杏眼，晨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脸上，映得肌肤如凝脂般透着柔光。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揉了揉眼睛，乌发乱糟糟地翘起几缕，几绺发丝黏在泛着红晕的脸颊上。绣着铃兰花的寝衣领口歪斜，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手腕上的银镯随着她撑坐起身的动作，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她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笑意，眼尾还泛着生理性的水光。她歪着头，伸手去够枕边的海棠发簪，发间飘散着淡淡桂花香气，整个人像只刚睡醒的小猫，慵懒又可爱，带着未经雕琢的天真娇憨。

\"小姐快看！\"青雀举着铜盆闯进来，\"角门侍卫送来这个，说是宫里...\"

话未说完，院外传来马蹄声。宋明珏翻身下马，宋明珏在枣红马前蹄腾空的刹那，修长双腿利落一旋，掌心紧扣马鞍边缘借力翻身。藏青色长衫在空中划出半弧，暗纹竹叶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腰间螭纹玉佩随着动作重重撞击革带，发出清越声响。他足尖点地时身姿如松，乌发被风掀起几缕碎发，垂落在微微泛红的耳际，骨节分明的手指还保持着握缰绳的弧度，指尖泛着用力后的浅白。墨色靴底碾过青石板，扬起细小尘埃，他抬眸望向商府朱门，眼底尚未褪去策马疾驰的凛冽锋芒，转瞬又化作温柔的涟漪。

藏青袍角沾满晨露，怀中抱着个扎着金丝带的檀木匣子。\"你可知闯了多大的祸？\"他将匣子重重搁在桌上，却在瞥见商若棠攥着的素绢时骤然噤声。

匣中躺着株用冰玉雕琢的海棠，花瓣上还凝着颗浑圆的东珠，底座刻着\"烛影摇红\"四字。商若棠指尖抚过冰凉的玉瓣，忽然想起昨夜陆瑾康滚烫的胸膛。这时青雀捧着封信笺踉跄跑来：\"门房说...说是五皇子的飞鸽传书！\"

信笺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还沾着几处墨团：「小蝴蝶莫怕，披风在我这儿熨烫呢。明日巳时，老地方见——康」。宋明珏突然夺过信笺，烛火将纸边燎出焦痕：\"他当这是市井儿戏？你若再入宫...\"

\"可我答应过要还他玉海棠！\"商若棠急得眼眶发红，发间银蝶发饰跟着轻颤。宋明珏望着她倔强的模样，喉结滚动着别过脸，从袖中掏出本《宫禁典章》重重拍在桌上：\"至少...至少让我教你些规矩。\"

第二日巳时，琉璃花房外的海棠树下，陆瑾康倚着枝桠晃悠双腿，明黄衣摆扫落满地花瓣。见商若棠带着宋明珏走来，他故意捂着胸口哀嚎：\"原来小蝴蝶带了护花使者。\"说着掏出个锦囊，里头装着的夜光兰种子正泛着幽蓝微光。

宋明珏突然挡在商若棠身前，袖中滑出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却被陆瑾康笑着按住刀刃：\"宋公子这是待客之道？\"少年眼尾泛红，却笑出了虎牙，\"听说你熟稔《群芳谱》，敢不敢与我赌...\"

话未说完，商若棠突然拽住两人衣袖。她从怀中掏出块新绣的帕子，一面绣着并蒂莲，一面绣着振翅欲飞的蝴蝶：\"再闹，我便把玉海棠丢进太液池！\"晨光穿过海棠花枝，将三个身影叠在汉白玉阶上，恍惚间分不清谁的影子更长。

可是宋明珏不服气，趁商若棠和陆瑾康都未反应过来之际，他腕间匕首已翻转半圈，刀刃却被少年染着丹蔻的指尖稳稳抵住。商若棠攥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忽见陆瑾康从袖中抖开一卷泛黄的《群芳谱》残页，边缘还留着焦黑的火燎痕迹：\"听闻宋公子家藏孤本，可敢与我赌这失传的西域花种？\"

宋明珏瞳孔微缩——那残页上记载的\"夜光昙\"，正是他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珍本内容。商若棠察觉到气氛不对，踮脚去够陆瑾康手中的残页：\"不许拿我当彩头！\"少女的发间银蝶掠过少年鼻尖，陆瑾康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冰凉的夜光兰种子塞进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