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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炙烤着青石板路,空气里浮动着粘稠的热浪。街边老槐树的叶子卷成枯褐色的卷儿,偶尔一阵风吹过,枝桠才懒洋洋地晃两下,抖落几片蔫头耷脑的叶片。蝉群躲在树芯里声嘶力竭地鸣叫,叫声混着远处小贩的叫卖声,在滚烫的空气里晕成模糊的浪。
曲棠池的水面浮着层蒸腾的雾气,原本绯红的棠花早已凋零,只剩墨绿的荷叶铺满整个湖面。偶尔有蜻蜓点水掠过,惊起圈圈涟漪,又迅速被烈日蒸发成细碎的光斑。岸边垂柳的枝条垂入水中,倒影被晒得扭曲变形,随着水波痉挛似的颤动。
街角凉茶铺的布幡蔫巴巴地垂着,铜锅里的酸梅汤浮着层薄薄的油膜。卖冰的小贩敲着铜盏穿街过巷,木箱里溢出的凉气撞上热浪,腾起白茫茫的雾气,转瞬又消散在灼人的日光里。暮色降临时,火烧云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暑气却仍未褪去,家家户户的竹帘都透着燥热的剪影。
商若棠身着一袭月华锦缎裁就的海棠襦裙,裙裾上用金丝银线绣着层层叠叠的重瓣海棠,每一朵都缀着细小的珍珠花蕊,随着步伐摇曳生姿,仿若将整座海棠林穿在了身上。外搭的藕荷色纱衣轻薄如雾,半透明的料子下隐约透出内裙精致的花纹,走动时纱衣翻飞,恰似海棠花瓣飘落时的朦胧诗意。
她的乌发精心挽成灵蛇髻,几缕碎发如墨丝般垂在耳畔,更衬得肌肤胜雪。发髻间斜插着一支流光溢彩的赤金海棠簪,簪头镶嵌着鸽血红宝石,周围点缀着细碎的珍珠与翡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璀璨光芒。额间用朱砂精心描绘的海棠花钿,与唇上点染的绛红色口脂相互呼应,宛如春日里最娇艳的海棠初绽。
眉若远山含黛,眼尾处用胭脂细细勾勒出上挑的弧度,盈盈秋水般的眼眸中似藏着万千柔情,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小巧的琼鼻下,是不点而朱的樱唇,唇角微微上扬,梨涡浅浅,笑起来时仿若盛满了蜜糖。耳垂上坠着一对红玉雕琢的海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腕间的羊脂玉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灵动的气质。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又不失少女的娇俏烂漫,恰似夏日里最明媚动人的海棠仙子。
盛夏的蝉鸣撞碎在陆府朱墙上,商若棠提着海棠绡纱裙跨进门槛,鬓边银海棠簪子随着步伐轻晃。阿砚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玄色劲装在烈日下泛着冷光,腰间新配的软剑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嗡鸣。
阿砚换上侍卫装束后,周身气质冷冽如出鞘寒刃。他一袭玄色劲装勾勒出劲瘦而充满力量感的身形,衣料上暗绣着流云纹,金丝滚边在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腰间束着嵌满精钢铆钉的革带,中央悬着海棠纹的银质腰牌,与商若棠发间的银饰隐隐呼应,昭示着他特殊的身份。
墨发高高束起,以玄铁发冠固定,几缕碎发垂落在冷白的额前,为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羁。剑眉斜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漆黑的瞳孔深邃如寒潭,常年习武的锐利锋芒暗藏其中,唯有望向商若棠时,才会化作绕指柔。鼻梁高挺笔直,右颊那道斜长的疤痕非但未减他的俊朗,反而更添几分历经风霜的沧桑感,薄唇总是抿成冷峻的直线,唯有面对商若棠时才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小臂缠着暗纹绷带,腕间戴着玄铁护腕,指节处的老茧与虎口的疤痕,无声诉说着他精湛的武艺。皮靴靴筒高及膝盖,侧边暗袋里隐约露出剑柄,行走间衣袂翻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利落与优雅,仿佛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宝剑,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小觑的肃杀之气。
\"阿康!\"商若棠的声音如清泉般落在药香弥漫的庭院。
商若棠脆生生的\"阿康\"二字刚落,阿砚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玄铁护腕与腰间革带摩擦出细微声响,他盯着商若棠仰起的笑颜,喉结艰难地滚动——那抹甜腻的称呼,本该是独属于他的。
蝉鸣突然刺耳起来。阿砚看着陆瑾康唇角漾开的梨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上前半步的动作僵在半途,藏在靴筒里的软剑发出嗡鸣。
阿砚却觉得那语调像淬了毒的银针。他别开眼不去看商若棠泛红的耳尖,可余光仍牢牢锁着她发间。
他抬眼望去,正见阿砚抬手替商若棠挡住低垂的花枝,指尖几乎要触到她泛红的耳尖。
\"小姐当心。\"阿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平日里面对旁人时的冷硬判若两人。他垂眸注视着商若棠的眼神,仿佛她是这世间唯一值得在意的珍宝。陆瑾康感觉喉间泛起苦涩,看着阿砚将商若棠护在树荫下,自己却站在烈日中承受骄阳的炙烤。
陆瑾康研磨药材的石杵重重磕在瓷臼边缘,碾碎的薄荷叶迸溅出来,沾在他夜光兰暗纹的袖口上。阿砚低沉的\"小姐当心\"还萦绕在耳畔,他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探身替商若棠挡住垂落的带刺蔷薇枝,指节几乎要将石杵捏碎。喉间泛起铁锈味,不知是方才用力过猛,还是心底翻涌的酸涩。
\"阿康?\"商若棠疑惑的声音传来,陆瑾康强迫自己抬起头,梨涡却僵在唇角。阿砚收回手时,指尖几乎要擦过她泛红的脸颊,而她毫无察觉地笑着,鬓边银海棠簪子晃得他眼睛生疼。他盯着阿砚腰间那枚刻着海棠纹的银质腰牌——那本该是他亲手为她挑选的护卫信物。
\"无事。\"他弯腰捡起滚落的药罐,余光瞥见阿砚将商若棠往树荫深处又带了半分,玄色衣摆掠过他脚边。夜光兰暗纹在日光下黯淡下去,就像他此刻被阴影笼罩的心。石杵再次落下时,碾碎的不只是药材,还有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质问。
\"小蝴蝶,这位是?\"陆瑾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目光却死死盯着阿砚。商若棠笑着拉住阿砚的衣袖,全然没注意到陆瑾康攥紧的拳头:\"这是阿砚,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侍卫了。\"阿砚微微颔首,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商若棠,仿佛陆瑾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陆瑾康递出的解暑酸梅汤在半空僵住,阿砚已先一步从袖中取出冰帕,小心翼翼地替商若棠擦拭额角的汗珠。\"当心着凉。\"他轻声提醒,语气里的关切让陆瑾康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商若棠笑着接过冰帕,腕间的玉镯与阿砚的玄铁护腕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砚的武功可厉害了!\"商若棠兴奋地比划着,\"上次在街上遇到劫匪,他三两下就解决了!\"她没注意到陆瑾康阴沉的脸色,只顾着分享与阿砚相处的点滴。阿砚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回应商若棠的话,唇角才会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而面对陆瑾康投来的目光,他却只是冷冷地别开脸。
暮色漫过曲廊时,商若棠被穿堂风激得轻颤,月白裙裾上的银海棠随颤抖泛起细碎冷光。阿砚解下玄色薄氅的动作极快,流云暗纹在暮色中如流动的墨,他将带着体温的衣料披在她肩头,掌心擦过她后颈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瓷盏碎裂的脆响。
\"当心着凉。\"阿砚垂眸注视她发红的耳尖,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她能听见。商若棠抬眼撞进他幽深的瞳孔,那里倒映着自己慌乱的神情,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拢紧薄氅,金丝滚边蹭过指尖,绣着的双飞燕图案仿佛要振翅飞出。
陆瑾康握着青瓷盏的手骤然收紧,夜光兰暗纹的袖口被捏出褶皱。碎瓷片扎进掌心的刺痛,都比不上眼前画面灼人——阿砚替商若棠掖好领口的动作自然得可怕,玄铁护腕与她的玉镯相碰,发出清泠声响。\"不过是件薄衣。\"他扯动嘴角,梨涡却僵在苍白的脸上,\"阿砚倒是比我这个主人更贴心。\"
阿砚慢条斯理地系好衣摆的银扣,指尖在商若棠腰间多停留半秒才收回。他转身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陆瑾康脚边,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护主周全,本就是属下分内之事。\"商若棠看着两人绷紧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扯住阿砚的袖角,又拽住陆瑾康的玉带:\"再闹,这暮春的晚风可要把我冻成冰蝴蝶了。\"
她发间银海棠簪子随着动作轻晃,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柔和的光弧。阿砚立刻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用身体挡住穿堂风;陆瑾康却赌气似的别开脸,余光却始终黏在她裹着薄氅的身影上。夜色渐浓时,三个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纠缠交叠,商若棠夹在中间轻轻叹气,不知这无端的寒意,究竟是晚风,还是藏在目光里的暗涌。
陆瑾康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商若棠的笑声混着阿砚低沉的回应,在晚风中飘远。他握紧腰间的夜光兰簪,那是商若棠曾亲手送他的信物,如今却在阿砚看商若棠的眼神里,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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