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读心术？异能？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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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冰冷刺骨的冷气，像他妈潮水一样从四面八方钻过来，把楚天弈那乱成一锅粥的意识，好不容易才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给拽了上来！

他猛地睁开眼，“咳咳咳！”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和浓得呛人的烟味儿混在一起，呛得他眼泪都飙出来了！

眼前，是飞驰集团那冰冷又惨白的天花板，还有几张看不清长相，戴着口罩的陌生脸。

“醒了醒了！这小子终于醒了！”一个有点尖的声音喊道。

楚天弈晃了晃还是晕乎乎的脑袋，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司医务室那张窄得跟棺材板似的单人床上。手背上好像还留着刚才被人掐过的疼劲儿。

发生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着，王海那张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林琪琪那双因为委屈而哭红了的漂亮眼睛，还有……还有那像山崩海啸一样往他脑子里灌的，无数乱七八糟的“声音”和“画面”！

“同学，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着挺斯文的女医生，正拿着个小手电筒照他的瞳孔，轻声问道。

她声音挺温柔，但楚天弈却下意识地想躲开她的目光，生怕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玩意儿。

“我……我没事……”楚天弈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们部门的林琪琪小姐送你过来的。”女医生收起手电筒，笑着说，“她说你突然在办公室晕倒了，脸色很差。我们初步检查了一下，可能是因为低血糖加上情绪太激动导致的暂时性昏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你去大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林琪琪？是她送我过来的？

楚天弈的心里，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他记得，在自己意识彻底完蛋前的最后一秒，确实看见了一双又急又担心的漂亮眼睛……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窈窕又熟悉的身影，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正是林琪琪！

此刻的她，嫩脸上还是带着点没褪干净的担心和苍白，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见楚天弈醒过来后，明显地亮了一下，闪过一丝松了口气的开心，但马上又被一种莫名的不好意思和害羞给顶替了。

“楚天弈，你醒啦？感觉好点没有？”林琪琪把手里的红糖水递到楚天弈面前，声音轻得像羽毛，“医生说你可能是低血糖，喝点热的会舒服一些。”

楚天弈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浑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脑袋也因为刚才那番回忆，又开始一阵阵熟悉的，像要裂开一样的剧痛！

“别动！”林琪琪一看，急忙放下水杯，伸出那双软得没骨头的小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楚天弈的脖子，那又细又暖的触感，让楚天弈的身体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微微一颤，一股怪异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林琪琪好像也察觉到不对劲，嫩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像熟透了的苹果，赶紧闪电一样缩回了手，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再看楚天弈。

尴尬又有点勾人的气氛，在小小的医务室里悄悄地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楚天弈的脑海中，又控制不住地冒出林琪琪那清晰又真实的内心念头，带着点小姑娘特有的害羞和不知所措：

“【哎呀，我刚才……我刚才碰到他了……他的皮肤……好烫啊……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都怪我太紧张了……他看起来好虚弱，脸色那么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王海那个大坏蛋，真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吗？楚天弈……他其实……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差，就是平时太不爱打扮了，总是穿得那么……寒酸……如果他能好好收拾一下，再自信一点，说不定……说不定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吧……呸呸呸！林琪琪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人家现在都这么惨了，你还在这儿……】”

【提示：目标林琪琪，当前情绪：担忧、羞涩、同情，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精神力已极度匮乏，持续解读将加剧反噬，可能导致感知混乱或意识再度模糊！】

这些念头，简直像最甜的毒药！

楚天弈在感到一阵阵头晕和头痛的同时，心里却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说不出的偷着乐和……心跳加速！

妈的，原来她对自己，不光是单纯的同情……

这个发现，让楚天弈那颗早就因为王海的打压而变得冰冷麻木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于绝望的，带着甜味的涟漪。

“谢谢你，琪琪。”楚天弈强忍着脑袋的剧痛和心里的怪异，声音沙哑地说，“我……我好多了。”

“那就好。”林琪琪好像也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闪着真诚的关心，“医生说你最好还是去大医院看看，你……”

“不用了。”楚天弈摇了摇头，“我就是……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没休息好。没什么大事儿。”

他不想去医院，他现在身上连挂号费都掏不出来！而且，他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身体和精神上发生的这些诡异变化！特别是这“猎心谱”的破事儿！

林琪琪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看见楚天弈那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轻声说：“那你……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王组长那边……你别太往心里去，他那个人就是那样……”

楚天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医务室又躺了差不多半小时，那股要把他脑袋撕裂的剧痛终于渐渐轻了点，虽然还是感觉晕乎乎的，但至少恢复了点行动能力。他不顾医生和林琪琪的劝阻，坚持离开了医务室。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到自己那个小得像狗窝，但至少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的出租屋，好好地理一理这匪夷所思的一切！

拖着累得快散架的身体，楚天弈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黄泥岗城中村。

推开那扇“吱呀”乱响的破木门，房间里还是那股子熟悉的，混合着潮湿霉味和便宜泡面味的空气。

他把自己重重地摔在那张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单人床上，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道丑陋的黄色水渍。

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今天下午在办公室里发生的，还有刚才在医务室里感觉到的那些诡异又真实的“心声”。

王海那恶毒的诅咒和龌龊的意淫……

赵宇航那充满嫉妒和恶意的算盘……

那些同事们或冷漠或自私或幸灾乐祸的真实嘴脸……

还有，林琪琪那像清泉一样干净又美好的，充满了担心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内心世界……

这一切，都像最深的烙印，狠狠地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到底是什么？”楚天弈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摸了摸自己还是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喃喃自语，“难道……我真能听到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读心术？异能？系统？

这个曾经只在那些不入流的网络小说和三流电影里才出现过的，虚无缥缈的词儿，像晴天霹雳一样，在他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响！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脏因为这个大胆又荒谬的猜测而剧烈地，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他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而精神错乱了，或者干脆就是因为低血糖产生了严重的幻觉。

但是！行政部那个李大妈在消防通道里那模糊却真实的抱怨念头，还有刚才在医务室里，林琪琪那清清楚楚，跟她表面言行举止完全对得上的内心独白！

都在不断地，没法反驳地证明着这种近乎神仙手段的可能性！

如果这真是读心术……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楚天弈，从此以后，就能像神一样，看穿所有人的假面具，知道所有人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和欲望？！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没法抑制的，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的兴奋和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