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洞悉与反击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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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熟悉的，像宇宙大爆炸一样的剧烈头晕感和难以承受的信息洪流，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疯狂涌来！

但这一次，楚天弈因为已经有了数次“被动”和“主动”的经验，再加上他此刻那股近乎偏执的，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强烈求生意志的支撑！

他竟然奇迹般地在这种快要把他整个灵魂都撕裂的痛苦冲击下，勉强保持了一丝清醒！

他努力地，近乎贪婪地在那些像雪花一样乱七八糟的，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和原始欲望的念头碎片中，去捕捉和分辨那些真正属于王海的，最核心，最关键的……真实想法！

王海表面上还是那副颐指气使，稳操胜券，猫戏老子似的得意和嚣张模样。他不耐烦地，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愤怒，重重地一拍桌子，打断了楚天弈那看着谦卑恭敬的“请教”：

“哼！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还要老子亲自来教你吗？你自己长没长脑子？不会自己去看档案资料，去分析，去判断吗？公司花那么多钱请你来，是让你在这儿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点心吗？要是连这点最基本的独立思考和分析问题的能力都没有，我看你还是趁早给老子卷铺盖滚蛋，别他妈在这儿浪费老子的宝贵时间和唾沫星子！”

然而，在他这番声色俱厉，充满了官威和不容置疑的呵斥之下，楚天弈那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的“猎心谱”，却无比清晰地，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坏”，捕捉到了他心里那些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乱不堪，充满了害怕，焦虑，还有强烈推卸责任欲望的真实想法：

“【妈的！这个楚天弈，真是个扫把星！早知道他这么麻烦，老子当初就不应该招他进来！李曼婷那个该死的疯婆子，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们飞驰集团往死里磕了！她投诉的那个所谓的‘产品核心技术瑕疵导致其重要国际合作项目延误并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问题，根本就是他妈的无中生有，胡搅蛮缠，血口喷人！但偏偏那个贱人手里捏着几张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搞来的，对我们公司产品形象和声誉极其不利的所谓‘证据’照片和‘内部邮件截图’！要是真被她把这些东西捅到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媒体或者虎视眈眈的行业竞争对手那里去，苏总监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第一个就要拿我王海开刀问斩，杀鸡儆猴！到时候，别说这个破组长的位置保不住，老子甚至可能要背上巨额的赔偿责任，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紧接着，是更强烈，更赤裸的害怕和近乎病态的推卸责任的念头，像决了堤的黄河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绝对！绝对不能让楚天弈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知道事情的真相和严重性！就让他去当那个最完美的炮灰，去触李曼婷那个油盐不进，喜怒无常的疯婆子的霉头！他要是能把事情彻底搅黄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王海正好可以顺水推舟，把所有的问题都归咎于他这个‘办事不力，辜负公司信任的新人’，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机会，在苏总监面前好好地演一场苦肉计，表明我为了解决这个天大的麻烦，连这种不堪重用的废物都派上用场了，实在是李曼婷那个女人太难缠，太不讲道理，非战之罪也！要是他楚天弈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万一……万一真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把事情给稀里糊涂地摆平了，那所有的功劳，自然也都是我这个做领导的运筹帷幄，知人善任，领导有方！哼哼，楚天弈啊楚天弈，你就乖乖地给老子当那块最称职，最完美的垫脚石和替罪羊吧！你的牺牲，将会成就老子更加辉煌的未来！】”

这些念头，像最锋利，最冰冷的解剖刀，在一瞬间，就把王海那副假惺惺，强硬霸道的卑劣面具，给剥了个干干净净！露出了他心里那卑鄙无耻，胆小如鼠，极度自私自利的真实嘴脸！

原来如此！真相竟然是这样！

楚天弈的心里，像同时引爆了无数颗原子弹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他的脸上，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那副因为困惑不解而有点木讷，因为对上司的“敬畏”而有点害怕的表情。

他强忍着因为接收到如此强烈，如此密集的负面情绪冲击而变得越发剧烈，几乎要把他整个脑壳都撑爆的头痛！

【警告！精神力低于5%！“桃花之力”已耗尽！“猎心谱”核心功能即将因能源不足而关闭！深度反噬即将到来！】

声音略带颤抖地，好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继续用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带着强烈暗示性的语气“请教”道：

“王组长，我知道我能力不足，经验欠缺，辜负了您和公司的栽培。但既然公司还愿意给我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楚天弈就算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一定会全力以赴，争取能为公司挽回损失，不让您和苏总监为难。只是……只是李总那边，她提出的那些……嗯，关于‘产品核心技术瑕疵’的指控，以及由此可能引发的……巨额索赔，我们公司是否有可以进行有效辩驳的法律依据和技术支撑？或者说，公司能够承受的……最大程度的让步和可以妥协的底线，究竟在哪里？比如，在那个……嗯，关于‘不合规矩的折扣’问题上，我们是否有可以灵活处理的空间……”

他故意把“产品核心技术瑕疵”、“巨额索赔”、“不合规矩的折扣”这几个在王海心里掀起滔天巨浪的关键词，用一种看着不经意，其实字字诛心的方式，清清楚楚地抛了出来！

像一把把最准的手术刀，狠狠地扎向王海那早就因为害怕和心虚而变得脆弱不堪的神经！

王海的脸色，果然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一样，猛地变得一片惨白！

他那双因为搞女人搞多了而有点浮肿的小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近乎吓尿的慌乱和不敢相信的震惊！

他下意识地从那张代表了权力和地位的真皮老板椅上猛地站了起来！身体因为太紧张而微微发抖！甚至连端在手里的那个宝贝保温杯，都差点失手掉在地上！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特别是那个“不合规矩的折扣”！

那可是他王海为了冲业绩，为了拿到那笔丰厚的季度奖金，铤而走险，私下许诺给李曼婷的！一旦被公司高层知道就足以让他立刻卷铺盖滚蛋甚至吃官司的……绝对机密啊！

难道……难道是苏总监那个女人，故意派楚天弈这个愣头青来试探我？

或者……或者李曼婷那个疯婆子，已经把这些事情捅到公司更高层那里去了？！

一瞬间，无数个充满了害怕和绝望的念头，像失控的野马一样，在王海的脑海中疯狂地奔腾起来！

但他毕竟是在职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老油条，短暂的失态之后，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一声色厉内荏的怒吼，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惊涛骇浪和快要跳出胸腔的剧烈心跳：

“住口！楚天弈！这些事情也是你这种级别的员工该打听的吗？！你的任务，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李曼婷那个女人满意！让她闭嘴！让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听清楚了，是不惜一切代价！公司能给你的最大支持，就是……没有支持！所有的问题，都必须由你自己想办法独立解决！要是连这点独立分析和解决突发危机的能力都没有，飞驰集团也绝对容不下你这种只会给公司惹麻烦的废物！”

而在他这番看着天衣无缝，其实漏洞百出，充满了外强中干和欲盖弥彰的愤怒咆哮之下，楚天弈那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的“猎心谱”，虽然因为能量耗尽快要“关机”了，但还是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心里那更强烈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真实想法：

“【不惜一切代价？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巴不得你楚天弈一分钱都不用花，甚至自己掏腰包，也要把李曼婷那个该死的疯婆子给我彻底摆平！要是真闹到要公司出钱赔偿，甚至影响到老子年终奖金和升职加薪的地步，这笔账，最后还不是要一分不少地算到我王海的头上？！不行！这个楚天弈，绝对不能再让他问下去了！他今天实在是太反常了！眼神也怪怪的，好像……好像能看穿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一样……妈的！真是活见鬼了！】”

洞悉了！彻彻底底地洞悉了！

楚天弈在心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无边爽快感的无声呐喊！

他彻底看穿了王海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心里所有最真实的害怕，最不堪的算计，还有那早就因为心虚和害怕而变得不堪一击的脆弱神经！

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把自己玩弄在股掌之上的顶头上司，根本就不是什么运筹帷幄，深不可测的阴险猎手！他不过是一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生怕引火烧身而急着找替死鬼的……纸老虎！

这个石破天惊的发现，让楚天弈在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透骨寒意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丝……足以让他绝地翻盘，甚至反客为主的……璀璨曙光！

王海的害怕，就是他楚天弈手里最锋利的武器！

王海想推卸责任，那他楚天弈就偏要把这份足以把王海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天大的责任”，像跗骨之蛆一样，牢牢地，死死地跟他绑在一起！让他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最终不得不为自己所用！

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甚至带着一丝对未来无限掌控欲望的完美计划，像早就演练了几千几万遍一样，开始在楚天弈那因为精神力高度集中而显得异常清明和亢奋的脑子里，迅速无比地成型！

他知道，这个计划充满了难以想象的风险和不确定性，一旦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楚天弈都将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一切的冷静和专注！

那股因为彻底看穿了人心最深处秘密而带来的，像神仙一样俯瞰众生的掌控感，虽然还很微弱，却足以支撑他去赌上这仅有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一切！

“好的，王组长，我完全明白了。”

楚天弈深深地，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海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可怜傻逼的怜悯。

却让王海那颗本来就因为心虚而狂跳不止的心脏，莫名地感到一阵更强烈的心慌和……深入骨髓的害怕！

“我会尽我所能，绝对不会辜负您和公司对我的……‘殷切期望’和‘特殊栽培’。”

楚天弈故意把“殷切期望”和“特殊栽培”这八个字，咬得极重！每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王海那早就因为害怕而变得脆弱不堪的神经上！

说完，他不再多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就在王海那因为震惊，害怕，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困惑而变得极度扭曲和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间充满了阴谋和臭气的独立办公室。

回到自己那个像孤岛一样冰冷的工位上，楚天弈又慢慢地翻开那份关于李曼婷的客户专项档案。

这一次，他的心情，已经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那张照片上，李曼婷那双像最亮的黑曜石一样凌厉又高傲的眉眼，在他看来，不再是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挑战。

反而像是一座等着他去探索，去发掘，去征服的，充满了无尽未知宝藏和刺激挑战的神秘矿山！

而王海，这条自作聪明，却早就把自己七寸要害暴露无遗的卑鄙毒蛇，已经不知不觉地，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猎人”，彻底变成了他楚天弈“猎心谱”上，第一个等着被“狩猎”和“掌控”的……可怜猎物！

三天时间，一场决定生死的豪赌！

楚天弈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像千年冰块一样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像地狱魔神一样邪异和锐利的完美弧度。

他知道，属于他楚天弈的……真正的反击，从这一刻，才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猎心谱提示：精神力已耗尽，核心功能暂时关闭。预计完全恢复时间：48小时。可通过汲取高浓度“桃花之力”或使用特殊精神类补给品缩短恢复时间。警告：在精神力未恢复前，强行催动“猎心谱”可能导致永久性损伤。】

“妈的，代价还真他妈大……”楚天弈揉着快要裂开的太阳穴，眼神却越来越亮，“不过，王海这条鱼，已经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