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活下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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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李树踹开扑来的机械蜂，链锯剑上的齿轮都卡了血痂。通风管道太窄根本抡不开武器，他只能用身体死死挡住后面的林夏。后背突然传来刺痛，转头就看见少女咬着牙用机械手指往外拔弹片：\"愣着干嘛？还不跑！\"

头顶的管道突然凹陷，上百只机械蜂正在上面疯狂啃咬。林夏猛地扯断自己一条机械触手当绳索，直接套住李树脖子往下跳：\"三层东侧有维修梯！\"落地瞬间李树被撞得闷哼，却反手就把她护在怀里滚到掩体后。

\"喝！\"林夏突然甩出改造过的电击枪，蓝色电弧瞬间劈倒一片机械蜂。李树趁机把最后两颗手雷塞进蜂群堆里，爆炸气浪掀得两人在地上直打滑。等烟尘散开，才发现出口方向站着几个端枪的幸存者。

\"把物资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为首的疤脸男狞笑着踹了踹地上的尸体，\"刚才抢我们的，现在该还了吧？\"李树抹了把脸上的血，突然笑出声：\"知道为什么你们活到现在？\"他猛地拽过林夏，枪口直接抵住她太阳穴：\"因为我乐意！\"

疤脸男脸色骤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树扣动扳机——却只是打爆了头顶的消防喷淋。混杂着腐蚀性液体的水流哗啦啦浇下来，机械蜂发出刺耳尖叫，幸存者们慌了神。李树趁机拽着林夏冲进雨幕，临走还不忘骂骂咧咧：\"一群废物，连当耗材都不够格！

污水顺着防火通道往下淌，李树的军靴在金属台阶上打滑，身后传来机械蜂撞碎防护网的嗡鸣。林夏突然拽住他的衣领，匕首贴着他耳际飞出去，将一只追得最近的机械蜂钉在墙上。

\"左边通风口！\"林夏扯开浸透腐蚀性液体的作战服，露出腰间缠着的磁暴线圈，\"我断后，你先走！\"李树刚要反驳，就被她一脚踹进通风管道。少女转身时，机械蜂的复眼已经在黑暗中连成猩红的光带。

爬出通风口的瞬间，李树撞上堵肉墙。五个手持能量斧的变异者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壮汉肩膀上还扛着半截生锈的钢筋。\"人类？\"壮汉咧嘴露出金属假牙，\"正好，实验室那帮人要活的。\"

李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枪套，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林夏浑身是血地从烟雾里滚出来，磁暴线圈在她手中滋滋作响：\"想抓他，先过我这关！\"壮汉狞笑一声，钢筋猛地朝林夏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李树突然抓住钢筋反手一拧。金属摩擦的火花中，他贴近壮汉耳边低语：\"实验室在地下三层对吧？我带你们去，换她一条命。\"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你疯了！那是......\"

\"成交！\"壮汉一脚踹开林夏，\"不过敢耍花样，我就把你们的机械零件拆下来当烟花放。\"李树弯腰捡起林夏掉落的匕首，塞进她掌心时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指。少女一怔，随即把磁暴线圈塞进他口袋。

昏暗的走廊里，七道身影朝着实验室方向走去。李树数着墙上褪色的标识，突然听见林夏压低声音：\"你知道进去就出不来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能换个机会，亲手宰了那群制造机械蜂的疯子。\"

拐角处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照亮墙上用鲜血写的警告——\"这里没有活下来的资格，只有活着的筹码\"。李树握紧口袋里的磁暴线圈，金属管壁外传来机械蜂越来越近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