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个精致的小老头是牧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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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到。”说着，阿尔玛眼神直勾勾的，有些斗鸡眼。

显然，她正在观察自己的睫毛。

西斯道：“我是说日常呢。”

“那倒是不会。”

“所以说，睫毛离你的眼睛那么近，你却忽视了它，更远的地方你又看不清，人能够看见的，只有不远不近的东西……眼睛不好的，看得更近一些。伟大的人，看得更远。平庸的人，则更容易看到尖锐、鲜明、突出的存在。不平凡的人，则善于从习以为常的周遭生活中，发觉不凡。”

“呃……”阿尔玛疑惑道：“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吗？”

西斯笑着道：“眼睛看不到睫毛——为什么看不到？你又能看到多少？短短一句话里头蕴藏很多道理，这就是真正智慧。”

阿尔玛沉默了下，指了指安什林道：“可他是个文盲。”

西斯愕然了下，很快摇了摇头：“安什林先生绝不是，只是他不熟悉本地的文字，阿尔玛女士，您过来是送安什林先生来诵书的吗？”

阿尔玛尴尬道：“事实上……我是来找牧师，说一下让埃尔比重新诵书的。安什林是我家店里的雇工……您知道埃尔比这个家伙多顽劣，眼下也只有安什林能说服他，所以我想让安什林以后陪他来诵书，顺便也让他学会写字。”

“埃尔比他是个好孩子，只是我们的授学方式老旧，适合大部分人，不适合个别人，无法做到一对一辅导。但很显然，安什林先生掌握了沟通方法，这很不错。我也很欢迎接下来安什林先生能来礼堂诵书——什么时候来？”

“明天开始。”阿尔玛安耐着激动，连忙说道。

西斯笑了笑：“您告诉安什林先生时间和流程了吗？”

“刚刚正要说，没想到聊到别的了，回去后我会和他说好的。”

“那么，我期待明天的到来——我得去忙了，恕不能奉陪。”

礼貌交谈过后，智慧礼堂的门开了，一个穿着黑底白边毛呢长袍的中年女人，走出门口，脸色有些着急地四下张望，一下落在了西斯身上。

西斯看到了她，便立刻走了过去。

这还是安什林第一次看到修女。

虽然衣服差不多，可和男人不一样的是，她们戴着黑色燕尾帽。

戴帽子的目的是将头发盘起。

和平会对女性比较宽容，允许留长发，但必须戴帽子保证妆容整齐。

对男人则比较严格，须发都要干净简洁，不能邋遢冗杂。

两人张望了一下智慧礼堂后，便往回走。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西斯牧首好像非常看好你。”

“他这样的大人物，没必要和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

“为什么？掌握权势，斤斤计较的可大有人在。”

“这种就是老权与新贵的区别，相当于贵族和暴发户间的差距。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龙这种东西……”

“龙？”

安什林形容了下，阿尔玛点点头。

“有是有，但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那么大的东西每天得吃多少玩意儿，活在世上迟早吃到人类地盘，那到最后怎么都不可能活下去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屠龙刀，还会斩苍蝇吗？”

“这……诶？这倒也是。”

阿尔玛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不是反应过来这话有道理，而是反应过来这个异乡人，真的很有智慧。

以后早上九点之前，要到智慧礼堂。

身上要带一块布，到了之后选择自己座位，擦一下桌椅，这是规矩。

诵书的意思，就是跟着牧师一起读经书。

和平会的入门经书是《圣铎》。

《圣铎》是从和平会的《司铎大典》中摘选出来的名言警句。

安什林的理解就是《司铎大典》相当于是“圣经”，但里面的故事等于是“孔子周游列国的整个历史和过程”，将其中经典语录摘选出来做成合集，就是《论语》，当然，在这个世界就是《圣铎》。

《司铎大典》这本书太厚重，几乎没人会去看。

里面除了包含完整的和平会故事外，还将这些故事从各个阶层各个领域各个角度，摘选出来，进行了重新编撰。

就好比是把完整的历史记录下来后，再将其做成《史记》《资治通鉴》《经济史》《军事史》《农业史》等等。

相较之下，这本《圣铎》就是经典语录合集。

铎，在本地的意思里是示铃的意思。

比如莱姆症中心有座钟楼，那是全镇最高建筑，里头挂着铜钟，直到刚刚安什林才知道，那其实是大铃铛，就是一口“示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