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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西风骤起。十二道黄绢卷轴猎猎作响,恍若十二面丈量民心的旗帜。远处卖炭翁的吆喝声穿过晨雾,与三丈外临江书院策论上“卖炭翁苦征重税”的墨痕遥遥相应,在半空织成一片沉甸甸的“民”字云。国子监林诗允立于台侧。
“第一位,崇文学院代表,沈砚之。”
洛洪话音刚落,沈砚之拾级而上。他青衫下摆沾着未干的墨痕,崇文学院玉牌在晨光中泛着温润光泽,却掩不住腰间暗袋里金叶子的冷硬棱角——三日前江南盐商的“馈赠”,此刻正隔着布料硌着他的皮肉,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展开策论时,狼毫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丝”字,笔尖却突然颤抖。
“丝绸之路乃国之动脉……”他强行稳住声线,笔下“官营便民”四字却洇开墨晕。宣纸上的墨痕渐渐与记忆重叠:上个月随商队暗访,在玉门关外看见胡商跪在税吏面前,额头磕出血痕,只为求减免“驼队损”的苛税。那些装满瓷器的木箱被劈开查验,碎瓷片混着血珠,在黄沙上画出刺目的图案,竟与老妇怀中血饼的暗红污渍分毫不差。
狼毫在“弊”字最后一捺处重重顿住,沈砚之忽然想起昨夜抄录的《西域税册》——账面记载“风沙耗”银两万两,实则用于修缮某位大人的别苑。
广场上的风卷起些许细沙,扑在策论纸上。沈砚之看着自己写满“革除苛税”的文字,忽然觉得无比讽刺。羊皮袋里的金叶子又硌了他一下,他想起盐商递钱时的笑容:“沈公子才华横溢,若能在策论中‘稍作美言’,日后必有福报。”福报?他苦涩地想,或许是更多的金叶子,或许是更深的泥潭。
狼毫落下最后一笔,“流”字的竖弯钩拖出长长的尾痕,像一声未尽的叹息。
“第二位,致远学院代表,陆承渊。”
少年拾级而上时,三丈长卷在汉白玉台基上铺开,西域三十六关的朱砂标记如同一串溃烂的伤口,沿着丝绸之路蜿蜒至京城。
陆承渊指尖按在玉门关位置。
“阳关至疏勒,本是通商路,却成刮骨刀。”他的声音像被风沙磨过,粗糙而锋利,狼毫在图上点出三个红圈:“于阗美玉过阳关,明税三分,暗扣两分‘验玉费’;粟特香料经酒泉,‘译语费’按斤两算,十斤香料,五斤充了税吏私囊。”
长卷翻到背面,是用炭笔绘制的卫所布防图。
“这是玉门关卫所的‘三重剥’:初关收‘进门钱’,二关索‘买路财’,三关抢‘压箱宝’。某亲眼见卫所千户将胡商的夜光杯揣进怀里,却指认商队‘私藏兵器’,斩了护送的驼夫。”
狼毫在“马匪勾连”四字上重重顿住,墨点溅在“酒泉”二字上,晕开如血。
“十车货物,九车入私囊。”陆承渊转头望向陈睿渊,三皇子眼中的寒芒与他刀上的冷光相触,恍若两把利刃,要剖开这层层叠叠的贪腐之网。
长卷收起时,广场西风骤起,将卷角的“疏勒”二字吹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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