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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县货运站像一头蛰伏在夜幕下的钢铁巨兽,巨大的顶棚在稀薄星光下勾勒出沉重的轮廓。角落里,零星几盏昏黄的电灯泡执着地抵抗着深沉的黑暗,灯光在堆积如山的货物间投下幢幢鬼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复合气味:冷硬的铁锈、油腻的机油、劣质麻袋的霉腐气、还有夜露浸湿尘土带来的微腥。偶尔从隔壁铁轨传来一两声悠长而沉闷的汽笛,震得冰冷的水泥地都仿佛在低吟。

蜷缩在木质长条候车椅上的江奔宇,是被一股并不轻柔的力量拽离了浑噩的浅眠。他猛地惊醒,心脏不合时宜地狂跳起来。迷糊中只看见孙涛那张熟悉的、此刻却挂着几分忧虑和焦虑的脸,轮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江奔宇下意识地揉了揉干涩发痛的眼睛,嗓子沙哑地咕哝着:“涛子?你…你回来了?手续办完了?赶紧的吧,再不走,咱俩磨蹭回三乡镇可就后半夜了,路上黑灯瞎火的……”

话音未落,一个生硬、带着公事公办腔调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粗暴地切断了孙涛可能出口的回应,同时也彻底驱散了江奔宇残存的睡意:“同志,起来!请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这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江奔宇瞬间清醒!他抬起沉重的眼皮,视野由模糊到清晰——孙涛背后,赫然立着几个黑影!他们手臂上那抹刺眼的红袖章,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异常醒目,如同一面面无声的、具有威慑力的旗帜。

江奔宇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了一下,随即强行镇定下来。他慢慢地、甚至带着几分懒散地坐直身体,仿佛睡意未消般地打了一个悠长、略带浮夸的哈欠,然后用手背用力搓了搓脸颊,声音依旧带着惺忪,却也多了一丝询问:“同志……啥事儿啊?您问,我知道的,肯定配合着答。”他努力让语气显得自然平常。

为首的那个红袖章是个方脸男人,颧骨微凸,眼神带着长期审视他人时养成的锐利。他跨前一步,似乎想把江奔宇笼罩在自己的气场里:“我们接到举报,怀疑有人利用货运渠道,大量非法收购并试图倒卖紧俏物资——主要是药材。现在对相关车辆和人员进行例行盘查。”他的话语简短而公式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规章制度上直接裁切下来的。

“哦?”江奔宇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挑,随即摊开双手,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身体反而放松地往后靠了靠,“查呗!查就是了!这候车厅、这院子,您几位随意看,只要不耽误大家伙儿出车就行。”他的目光坦然地扫过几个红袖章的脸。

“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去过城东集市?”方脸红袖章紧盯江奔宇的眼睛,抛出第一个问题。

“去过啊!”江奔宇爽快承认,“难得来趟平县里,总得逛逛吧?感受下氛围。”他语气轻松。

“那你在集市……有没有进行买卖?采购什么东西?”红袖章追问,眼神像探照灯。

江奔宇撇撇嘴,脸上露出几分属于采购员的“嫌弃”:“买卖?倒没正经做。本来想看看有啥新鲜肉食,平县这里的肉比咱们乡镇便宜点不是?可仔细一瞧,”他摇摇头,咂咂嘴,“这天气,这点东西带回去,还不等跑一半路就沤出味儿来了?不划算!白糟蹋钱!所以啊,就纯瞎溜达了一圈,啥也没买。”他回答得合情合理,甚至带着点小精明的算计。

红袖章不依不饶,话题直切核心:“那药材呢?有没有人向你兜售药材?或者,你,有没有购买大量药材?比如说,几百斤?”他加重了“几百斤”这几个字,同时身体微微前倾,营造压迫感。

江奔宇这次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带着点不可思议的调侃和恰到好处的惊讶反问:“同——志——?您管几百斤叫‘大量’?您……您是真抬举我了!”他用手指敲了敲身下简陋的长椅,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四周,“您瞅瞅,这上上下下,就我这么个大活人,加一个破背包。几百斤?别说药材,就是几十斤,您说能搁哪儿?总不能被我吃肚子里带走吧?”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换上了一副很认真、甚至带着点委屈的模样:“领导同志,咱们讲道理,凡事得讲证据是不是?怀疑我,没问题,但您得有依据啊!您几位要是真有线索,真怀疑我有‘大量’的东西藏这儿了,您只管找!使劲找!翻箱倒柜我都没二话!但这没凭没据,光靠一个所谓的‘举报’,就来为难咱们这些赶车跑运输的,是不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是不是有点那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得赶路回三乡镇呢,耽误了事儿,镇上供销社明儿个等着用的东西送不到,责任算谁的?”

江奔宇这番话软中带硬,尤其点出了“责任归属”这个潜在压力点。几个红袖章被他噎得哑口无言,相互交换着眼神,都有些拿不准。方脸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少废话!”另一个看着比较暴躁的红袖章抢过话头,似乎被江奔宇的“不合作”态度激怒了,手指刷地一下指向候车厅院子深处停着的一辆货车,正是江奔宇他们的那辆,“我们要查车!查那辆货车!乡.9527!”

江奔宇心中冷笑,面上却显出极大的为难,仿佛对方提出了一个极其离谱的要求:“查车?我的车?”他摇摇头,一脸无奈加无辜,“同志们啊,这事儿我真做不了主!这车是公家的,不是我私人的,这货物是供销社公家的!而且货物呢,是货运站的老师傅们严格按照程序一件件清点、填单、封箱、码垛装上去的,封条打得好好的!您几位要查车里的货?”他故意露出夸张的惊恐表情,“没二话,查!但是——”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从几个红袖章脸上滑过:“——这车货,已经封存在案。您几位要开箱检查里面的具体物品?这权限……得跟货运站的值班负责人和供销社开具证明才行吧?再说了,就算手续齐了,您几位要查,这搬卸货物的活儿……”他一脸爱莫能助地摊手,“我可做不了搬运工的主,货运站那边愿不愿意帮搬,也是问题。总不能指望您几位亲自动手把那一袋袋七八十斤的东西全倒腾出来?这工作量……啧,怕不得折腾到天亮哦?”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强调了程序,更点出了查货本身的“巨大”工程量。

为首的红袖章显然被这现实困难难住了,但不查又不甘心,只得阴沉着脸示意一个手下跑去隔壁的值班室找货运站负责人沟通。隐约的争执声传来,江奔宇听见货运站负责人无奈的声音反复强调封条和手续,但最终似乎妥协了,只撂下一句硬邦邦的话:“查可以!搬卸造成的任何货损我们不管!搬运费也没预算!你们自己决定怎么搬、搬多少,我的人手没空搭这趟‘加班’!”

很快,那个红袖章跑了回来,向方脸低声汇报。方脸脸色铁青,咬牙看了看那堆得小山一样高、码得整整齐齐的货车,又看看身边这几个平时更多是搞思想运动而不是干体力活的“精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低声和另外几人快速商议了几句,最后似乎达成了共识:自己动手!速战速决!为了“革命任务”,吃点灰受点累算什么!

于是,荒诞而滑稽的一幕上演了。几个红袖章挽起袖子(甚至顾不上那些象征着身份的袖子了),笨拙地爬上货车,开始吭哧吭哧地拖拽那些沉重的麻袋和木箱。他们把其中一侧码好的货物用力搬开,在原本严丝合缝的货堆中强行扒拉出一个勉强容人通行的狭窄“隧道”。沉重的袋子在他们手里挣扎着落下,砸在车板上发出砰砰闷响,激起漫天尘雾。很快,汗水和油腻的尘垢混合在一起,糊满了他们平日里擦得锃亮的制服前襟、白皙的脸庞和精心梳理的发型。原本挺拔的身姿也被这沉重的劳动压弯了腰,气喘如牛,衣冠楚楚的形象荡然无存,活脱脱一群从灰堆里爬出来的“花脸乞丐”。

旁边,几个原本在角落里打盹或等活的装卸工人早就被惊醒,远远地站着围观。有人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有人冷眼相看,更多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偶尔爆发出几声压得极低的嗤笑。几个老师傅凑在一起小声嘀咕:

“啧啧,瞧他们那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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