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瘫痪补给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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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坚不可摧的狮鹫圣铠，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洞穿！

瓦勒留斯喷出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指挥所的废墟之中，再也无法动弹。

林夜的身影缓缓落地，手中的灰烬长枪，枪尖斜指地面，一滴滴属于圣骑士长的鲜血，顺着枪尖滴落。

全场死寂。

那些原本还想冲上来救援的亲卫队，此刻都僵在了原地，看着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中充满了恐惧。他们的指挥官，他们的“铁壁”，败了。败得如此彻底，如此的……毫无悬念。

林夜缓步走到倒在废墟中的瓦勒留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此刻的瓦勒留斯，胸口一个前后透亮的血洞，圣光之力已经溃散，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但他依旧用那双不屈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林夜。

“杀了我。”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哑地说道。

作为一名骑士，战败被杀，是他可以接受的归宿。

林夜的灰烬长枪，缓缓抬起，枪尖对准了瓦勒留斯的眉心。冰冷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冻结。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痛下杀手的时候，林夜的枪尖，却停住了。

他看着瓦勒留斯那双充满了决绝、愤怒，却唯独没有多少“信仰狂热”的眼睛，心中微动。这个人，和奥古斯特那种被教条洗脑的蠢货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军人，一个战略家。杀死他，只会引来狮鹫骑士团不死不休的疯狂报复，那并非林夜想要的结果。而留下他，一颗被种下了怀疑种子的、高层的棋子，其价值，远比一具尸体要大得多。

“杀了你？”林夜收回了长枪，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太便宜你了。而且，我对碾死一只失去爪牙的狮子，没什么兴趣。”

他蹲下身，无视瓦勒留斯惊愕的目光，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他胸口的伤口上。一缕精纯的、混杂着光与暗的灰烬之力，被他刻意地留在了瓦勒留斯的体内。

这股力量不会立刻杀死他，但会像一个永远无法拔除的印记，持续地与他的圣光之力产生冲突，让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这种被更高层次力量压制的痛苦与无力。

“呃啊……”瓦勒留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成了两种极端力量的战场。

“带着我的‘礼物’，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们。”林夜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幸存的圣骑士耳中，“迷失沼泽这潭水，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黑暗教团在这里寻找的东西，其重要性，远超一个所谓的‘叛逃者’。”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你们真正的敌人，并非是我。”

说完这句话，林夜不再看瓦勒留斯一眼，对远处的姜岚打了个手势。两人身形一闪，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迅速消失在了混乱的山巅。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群失魂落魄的圣骑士。

以及……那个躺在废墟中，身体承受着剧痛，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的圣骑士长。

瓦勒留斯躺在那里，林夜最后那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真正的敌人，并非是我……”

他想起了黑暗教团的异常动向，想起了这座圣所诡异的能量构成，想起了林夜那闻所未闻、却又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力量。一直以来，他都坚信，光明教廷代表着绝对的正义，而一切违背教廷意志的，都是需要被清除的异端。

但今夜，这个信念，第一次产生了裂痕。

林夜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死他，却最终选择了手下留情，并留下那句意味深长的话。这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叛徒所为，反而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说，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提醒”。

或许……自己，乃至整个光明教廷，都只是被卷入了一场更庞大棋局中的……棋子？

瓦勒留斯看着自己胸口那道不断散发着灰烬气息的伤口，感受着体内那股顽固而霸道的力量，眼神中的愤怒与杀意，渐渐被一种深深的震惊、困惑，与动摇所取代。

他这位以“铁壁”着称的圣骑士长，其内心最坚固的防线，在这一夜，被彻底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