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死溯洄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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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时间之轮的路上。

传火者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当今宇宙里的所有人其实早就死了，只是还没死透。”

“——什么？！”

传火者没有在意昆衡的惊诧，继续说道：“现今的宇宙都是由保存下来的过往历史重新拼凑组成，本质就是记忆影像。只不过是整个宇宙的记忆影像，所以才看起来如此逼真。”

昆衡有些难以置信，比他刚知晓世界是全息宇宙时更加悲痛：“那现在我们算什么？一团记忆而已吗？我们……”

看着面露绝望的昆衡，传火者安慰道：“所有的你和我，自再创世之初就已经存在过，无需摒弃什么来证明有意义。虽说你们现在只是重新拼凑的记忆影像，但是里面夹杂了真实的灵魂，所以你们才如此栩栩如生。事实上，你们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死后之余念，只是尚未醒来而已。”

看到昆衡的情绪渐渐回转，传火者继续说了下去：“光与影通常一起存在。如果说我是幻灯片，那么传火就是我的投影，时间之轮就是那个发光源。生命就是不断弯曲前进的时光长虫，时光长虫的聚合就是历史的光路，所谓历史光路的起始点，不过是一个收容了前世宇宙崩灭之后的所有灵魂的灵魂容器，你也可以叫它时间之轮，或者灵魂祭坛。现今宇宙并未完全创世，不过是全息全像的再模拟，连记忆还原都称不上。我等之所以如此锲而不舍的把历史光路继续模拟下去，并不仅仅是因为异常源头还在，之所以如此还有一个目的，因为——答案只能在变化中得出。我们想要的完全创世，也只能在其中寻找。”

传火者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我很抱歉，其实进入现今宇宙范围内的所有存在，都是我等的实验对象，为了完成「完美的虚构」。”

“为了虚构吗？”昆衡重复一问。

传火者看出了他的不理解，诚恳地解释道：“完美虚构的目的就是为了到达真实。然后，完成宇宙的彻底创世，真正解放已被困在这个巨大器皿之中无尽岁月的的万物众生之灵。”

“原来如此！”

两人至此便减少了话语，专心赶路了。

于历史光路的起始点内，传火者口中的时间之轮，前世众生的灵魂收容之所，现在的灵魂祭坛之上。

昆衡看着祭坛上方那个由数组巨型光轮环绕的巨大发光球体，想来那就是传火者所说的时间之轮。

“我是带着问题来到这里的，传火者你能为我答疑解惑这几个对我们来说特别重要的问题吗？”

“请说！”

“变化一直是宇宙的主流，对于掌控历史与时间这个维度的存在来说，应该无需遵守那么多的变化限制。但为什么我还是无法逃离这个世界因果律的束缚？”

“你看到你面前这个巨大的发光源了吗？”

“这和我的问题有关系？”

“当然。在解答你的这个问题之前，允许我先为你讲述些许前尘往事。”

“请说！”

“你听过祭坛计划吗？”

“听过，只是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祭坛计划其实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