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盗墓笔记：北平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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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刚进门就听到这话，吓得差点跳起来：“我的娘！陈皮这小子是被猪油蒙了心吗？那手札可是红家的命根子！”

张启山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必须尽快告诉二月红，再晚就来不及了。”

“他不会信的。”解九爷摇头，“二月红现在只信自己看到的，咱们空口说白话，他肯定以为咱们在挑拨离间。”他看着张启山，“得找个让他不得不信的证据。”

齐铁嘴突然一拍大腿：“有了！找霍锦惜！她手里有北平最好的西医，让西医去诊断，二爷总该信吧？”

张启山眼睛一亮：“好主意！副官，备车去霍家！”

霍锦惜听明来意，没有丝毫犹豫：“丫头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请白医生过去，保证查得明明白白。”她让人备好马车，亲自陪着白医生赶往梨园。

梨园的客房里，白医生为丫头做了详细检查，又询问了用药的频率和反应，最后摇了摇头：“夫人的身体已经对药物产生依赖了，再用下去，神仙也难救。”他拿出检测报告，“这药的主要成分是吗啡，不是什么特效药。”

二月红看着报告，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他想起丫头每次用药后的亢奋和随后的虚弱，想起裘德考那虚伪的笑容，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师哥……”丫头拉着他的手，泪水滑落，“对不起，我不该……”

“不怪你。”二月红抱住她，声音颤抖，“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裘德考，我饶不了你！”

霍锦惜适时开口：“二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戒掉药瘾，再想办法治病。”

二月红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这时，副官匆匆跑进来：“佛爷，线人传来消息，北平新月饭店下个月有场拍卖会，压轴的是一株‘还魂草’，据说能治百病，包括丫头小姐这种慢性病。”

二月红猛地抬起头：“还魂草？真有这种东西？”

“千真万确。”副官递过线人送来的画像，“这是新月饭店发布的图录，还魂草长在极寒之地，三百年一开花，确实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张启山看着二月红：“只要能拍到还魂草，丫头就有救。但新月饭店规矩大，进去不仅要天价门票，还得有硬通货，咱们得好好准备准备。”

二月红站起身，走到墙角，取下那支尘封已久的探龙鞭：“我红家还有些传家宝，应该能换些门票钱。”他看着张启山，“佛爷，我跟你去北平。”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合作，张启山反而有些意外：“你想通了？”

“我不是为了矿山。”二月红的声音很沉，“我是为了丫头。等拿到还魂草，治好了她的病，我再跟裘德考算总账。”他顿了顿，“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们敢利用丫头，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张启山伸出手，“九门同气连枝，我张启山还没卑鄙到拿女人的命做文章。”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是长沙布防官，一个是九门二爷，为了一个女人的性命，终于达成了共识。

齐铁嘴看着这一幕，偷偷抹了把眼泪：“早这样多好，省得我操碎了心。”

解九爷微微一笑：“这叫好事多磨。”他看向窗外，“不过，去北平的路，怕是不会太平。”

果然，当天夜里，梨园就遭了贼。幸好二月红早有防备，设下了机关，才没让贼偷走传家宝。但从贼留下的匕首来看，是陆建勋的人。

“他也想去北平。”二月红擦拭着探龙鞭，鞭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看来，这场拍卖会，热闹了。”

出发去北平的前一天，丫头坚持要跟着去。

“师哥，我想跟你一起去。”丫头收拾着行李，动作有些缓慢，却很坚定，“就算拍不到还魂草，我也想看看北平的雪，听说比长沙的雨好看多了。”

二月红看着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知道丫头的心思，她怕自己一去不回，想陪在他身边。“路上辛苦，你的身体……”

“我没事。”丫头笑着打断他，将一件厚棉袄塞进他的包袱，“北平冷，你要多穿点。”她从怀里摸出个平安符，塞进他的衣领，“这是我求的，能保平安。”

二月红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温的：“好，一起去。”

出发那天，张启山的车队在梨园门口集合。除了副官和齐铁嘴，解九爷也来了，说是正好要去北平处理些生意，顺便搭个伴。

“九爷这是怕我们路上出事啊。”齐铁嘴笑着打趣，心里却明白，解九爷是来帮忙的。

二月红抱着丫头上了马车，探龙鞭就放在手边。他看着长沙城的城墙渐渐远去，心里五味杂陈。这一去，无论结果如何，怕是都回不到从前了。

马车上，丫头靠在二月红怀里，轻声哼唱着《霸王别姬》的调子。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师哥，你说我们能拍到还魂草吗？”丫头轻声问。

二月红紧紧抱住她：“能，一定能。”

他没说的是，就算拍不到，他也要去矿山，用自己的方式救她。红家世代守护的秘密，或许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

车队驶离长沙城，朝着北平的方向前进。谁也没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人影，正是陈皮。他看着车队消失在天际，握紧了手里的软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师娘，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陈皮转身钻进密林，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要去矿山，凭自己的力量找到长生石。

而此时的北平新月饭店，已经收到了各路消息。老板站在顶楼，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还魂草啊还魂草，”他喃喃自语，“不知道这次，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窗外的北平，已经飘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细密的雪花落在琉璃瓦上，像撒了层白糖，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