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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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火教？”练芙蓉神色疑惑道：“听说过，那是曾经的罗南国的国教。”

“那罗南圣女呢？”杜季智又问道。

“也听说过。”练芙蓉不解道：“可是，他们与齐氏商行，或者齐少宣又有何关系呢？”

杜季智没有回答练芙蓉，而是继续问道：“不知练大小姐，你对齐少宣的父母，也就是你的义父、义母了解多少？”

练芙蓉更加惊疑道：“总管大人，你到底是何意？”

杜季智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康卓，沉声道：“我怀疑，齐少宣的父亲齐遥，还有母亲方雅，他们都是溟火教的教徒，而且曾经是罗南圣女最虔诚的部下。”

杜季智的话使练芙蓉彻底不淡定了，她面色一变忽地起身，怒道：“总管大人，有些话您可不能乱说，溟火教是皇帝陛下钦定的邪教，溟火教徒更是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您虽身为朝廷命官，也万万不能如此污蔑良家！”

杜季智淡定地靠在椅背上，对激动不已的练芙蓉沉声道：“练大小姐，你这么激动，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哦。毕竟，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有些事情，练大小姐不妨回忆一下。”

练芙蓉呆呆地看着杜季智，半晌后，她的脑海中突然就涌现出一些或模糊、或清晰的，曾经被她忽视的一些记忆片段——齐遥书房密室中的神龛里供奉着的，是一尊周身燃着烈焰的无名神仙；方雅小腹最隐秘位置处的一块红色火焰形状的刺青；夜阑人静时，齐遥和方雅的神秘呓语；临终之际，齐遥和方雅共同的火葬遗嘱，等等。

随着往事一点一点重现，练芙蓉的脸色也一点一点变得苍白，最后，她停止了回忆，捂着嘴跌坐在了靠椅上。

“我猜，练大小姐一定是想起来一些什么了？”杜季智优哉游哉地跷着二郎腿，说道:“放心，我是不会去官府告发你的义父、义母的。”

康卓轻轻握住了练芙蓉有些微微颤抖的左手手腕，对杜季智微微一笑道:“杜总管，您是朝廷命官，怎可仅凭怀疑就乱定他人罪名呢？”

“所以，我现在需要练大小姐的帮助啊。”杜季智看着练芙蓉，微笑着说道。

这时，练芙蓉已经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问杜季智道:“杜总管，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杜季智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玩味地看着练芙蓉道：“就是想请练大小姐帮本总管答个疑、解个惑，确定一下我的怀疑是否正确。”

“不可能”三个字原本就要脱口而出，但练芙蓉却生生将之吞下肚，换成了，“如何确定？”

“我听说，溟火教教徒的埋骨之地很是与众不同。”杜季智把玩着空酒杯，眼神犀利地看着练芙蓉，“不知练大小姐能否带本总管去一趟齐遥和方雅的墓园一探究竟呢？”

溟火教教徒的墓穴，除非至亲之人，外人是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的，杜季智虽多方寻找，最终均以失败而告终，就连康卓这个齐氏商行的大管事也没能探查到，所以现在，练芙蓉便是杜季智找到墓地的关键所在。

“总管大人是要毁了他们的墓吗？”练芙蓉再次被惊地站了起来。

杜季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冷笑着对练芙蓉道:“练大小姐，你大可不必如此激动，那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况且，如若不是因为他们，你又怎会年幼失怙恃，寄人篱下艰辛长大？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没清醒么？”

练芙蓉紧抿双唇，面容逐渐冷硬，最终，她咬了咬牙，握紧双拳道:“好，我带你去找他们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