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章 饼印燃沙——当人心碾碎权谋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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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 饼印燃沙——当人心碾碎权谋的棋

六人站起身时，圣渠之地的灵光自动在他们脚下凝成六道星图——那是“破界者”的专属印记。</p>

天墟望着圣渠出口外的混元大陆，古圣境初期的灵气已能感知到千里外的灵气流动，赤金法相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每一步踏在光带上，都让圣渠的历史纹路泛起共鸣——从古至今，从未有人能从人族武道领域的结界入口，一路杀到出口的混元大陆，更遑论在圣渠之地完成从圣人境巅峰到古圣境初期的突破。</p>

地罡摸着下巴的岩刺，望着同伴们身上的古圣境气韵，忽然大笑：“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咱六个怕是要让这结界的妖物们记一辈子了！”</p>

红焰的幽蓝心焰在指尖跳动，看着圣渠岩壁上渐渐浮现的六人法相投影，唇角扬起自信的笑：“从此之后，混元大陆该知道——从荒墟结界杀出来的人，连天道法则都要给咱们让三分。”</p>

玄溟的水精指尖点向天空，圣渠的银辉化作细雨落下，滋润着结界边缘的土地，六人身上的古圣境灵气与圣渠法则彻底融合，形成独属于他们的“破界道韵”。</p>

当传奇的起点。</p>

几乎在同一时间结界外，墨辰离开临安城后便直奔东南叛军，枣红马在叛军辕门前急刹，马蹄扬起的沙砾打在“靖难”旗上，惊飞了栖在旗角的夜枭。</p>

帐内传来争执声——主将陈弘业的粗粝嗓音混着副将林昭明的阴鸷：“朝廷断粮三月，此刻招安是骗咱们缴械！晋王的援兵三日后必到，到时……”</p>

掀帘而入的瞬间，林昭明的袖箭已擦着墨辰耳畔钉进帐柱，尾羽还在颤动。陈弘业握着酒盏的手顿在半空，酒液顺着指缝滴在他磨破的“护民”铁牌上——那是数个月前沙灾时百姓凑铁打的，边角还留着虎娃啃咬的牙印。</p>

“晋王的‘援兵’是催命符。”</p>

墨辰掷出半卷烧焦的密信，信纸边缘“砂雷督造”的红泥印刺目，“昨夜截获的辎重车，装的不是粮，是裹着铁砂的火药。他们要借你们的手，耗空西境最后一滴兵血。”</p>

林昭明忽然冷笑，指尖敲了敲案头的狼头腰牌：“朝廷的粮呢？去年栖云城饿死的三百人，可是你亲手埋的？如今来谈‘护民’，早干什么去了？”</p>

帐外忽然传来骚动，几个叛军士兵架着个浑身血污的斥候闯进来：“将军！东南发现朝廷粮队，正在抢挖老井！”</p>

陈弘业猛地站起，铁牌撞在桌沿发出脆响。墨辰看见他眼底的挣扎——那是困兽面对生路的贪念，也是老将面对百姓的犹疑。</p>

“明日卯时，若你率军抢井，我必率玄甲卫阻挡。”墨辰转身时，风掀起他的玄色朝服，露出内衬上沾着的青稞粉——那是西境百姓硬塞给他的干粮，“但你记住：晋王的刀砍向的是‘兵’，而我们的盾护着的，是‘兵背后的人’。”</p>

次日卯时三刻，叛军的“狼头骑”踏碎井台冻土的瞬间，楚怀瑾的玄甲卫盾阵已如铁墙合拢。</p>

林昭明的袖箭这次对准了墨辰的咽喉，却被他反手抓住箭杆——箭尾刻着的“晋”字暗纹，证实了晋王暗桩的身份。</p>

“千机翁的‘蛇噬阵’不过如此。”</p>

墨辰猛地甩臂，藏在井台四周的“迷沙罐”被引燃，混着辣椒粉的浓烟腾起，首当其冲的“虺阵”骑兵顿时人仰马翻。</p>

千机翁自从上次南疆巫蛊事件失败后，便投奔晋王给他出谋划策。</p>

陈弘业在烟幕中看见熟悉的身影——墨辰正拖着个伤兵后退，那是栖云城的老猎户，曾被他背着走过三天戈壁。</p>

伤兵手里攥着半块青稞饼，饼上印着清晰的牙印：“将军……他们真的带了粮……是百姓攒的……”</p>

陈弘业喉结猛地滚动，盯着伤兵手中那块带裂纹的青稞饼——干裂的饼面嵌着沙砾，边缘被攥出深浅不一的指窝，像极了去年冬夜，他握着濒死战友的手时，对方掌心因攥紧刀柄留下的凹痕。</p>

浓烟呛得他眼眶发涩，却死死盯着墨辰护在伤兵身前的背影：这人腰间还别着半截断箭，箭杆上模糊的刻痕，正是三天前辕门外惊飞夜枭时，他余光瞥见的、和自己旧佩刀刀柄同款的粗犷纹路。</p>